第二章 这就是巴黎!(第11/13页)

在巴黎的众多剧院中,王宫附近的法兰西剧院最为出名,也最为热闹。这主要是因为有玛尔斯小姐的缘故。当时,玛尔斯小姐在法国戏剧界的地位,就和塔里亚尼在舞蹈界的地位一样。法兰西剧院里上演法国的经典作品——有高乃依、拉辛和莫里哀的戏剧,演出高雅严谨。对于要学法语的美国人来说,经常是拿一个剧本来跟上剧中的台词。霍姆斯给他的父母解释道,这样的戏剧对于外国知识分子来说是不可缺少的。他们既可以从中学习法国的做派,又是语言学习的“最好标准”。考虑到父母对这些事情的态度,他又写道:“没必要撕掉信中最后有关戏剧的部分,戏剧中的社会要高级得多,它们一定会存在的,而且是人民的福祉。”

玛尔斯小姐的真名是安妮·弗朗索娃丝·布苔,在法国的舞台上活跃近30年无人能敌。她主要表演莫里哀的作品,她的发音被认为是经典法语的最好模板。

桑德逊在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一张戏票以后,写道:“没看过玛尔斯小姐的表演,莫里哀也对自己的才华没有明确的概念。”查尔斯·萨姆纳看了莫里哀的《女学究》之后说:“她的声音像银铃,眼睛似宝石。”他知道,有生之年他将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了。

除剧院以外,还有更多的娱乐活动。“人行道上有成千上万兴高采烈的人们。”托马斯·阿博顿写道。阿博顿没有医学学业要完成,基本上不用为花钱发愁。他的父亲是波士顿的商人、银行家、纺织厂老板,很富有。他父亲曾对他说,没什么理由可以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阿博顿喜爱巴黎的饭店和餐馆,特别是天黑之后,这些场所的灯光“亮如白昼”的时候。他特别去了巴黎几处最好的饭店,包括以牡蛎闻名的冈卡尔之岩餐厅,还有位于意大利人林荫大道的托托尼饭店。在夏日的夜晚,看完歌剧之后,上层社会的人们蜂拥而至去“吃冰”。

新到巴黎的人从加里格兰尼的指南上读到:“巴黎到处是餐馆,特别是主要的街道上。”

没有亲眼所见的话,不可能想象到它们的数量、种类和雅致,没有其他城市可以与之相比,它们不仅独特,而且各方面都让人感到方便和有趣。

最有名的饭店聚集区是王宫附近。那里的现代化饭店在18世纪就出现了。福爱饭店是巴黎最古老的,也是最好的一个饭店。佩里戈尔、考拉匝和维利饭店都在王宫附近。据说在维利饭店消费一次的费用,足以让人在外省舒服地过上一个月。桑德逊在维利饭店用餐之后,看到其他美国人费力地理解着菜单上各种菜名,写出了给同胞的建议:“唉,我可怜的土气十足的同胞呀!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叫过来服务员,把一切都交给他,然后就像好孩子一样,端上来什么吃什么。”

千柱饭店灯火通明,里面的镜子数量比任何饭店都多,光线就比周围的饭店明亮了许多;雅致的普罗旺斯三兄弟餐厅是霍姆斯、杰克逊、沃伦,还有其他医学院的学生经常在星期日聚会的地方。除了丰盛的食物和酒水外,他们谈话的内容也非常丰富。霍姆斯是他们中最能说的。他说交谈有助于人产生和完善思想。

维福尔饭店被许多人认为是最漂亮的。一排排餐桌盖着雪白的桌布,服务员的服装也与之匹配。他们一只口袋里装着银汤匙,另一只里放着银叉,马甲口袋里放着酒瓶开塞钻,左臂上搭着雪白的餐巾。菜单足有报纸那么大。

盲人餐馆是在地下,有一支盲人小乐队演奏;《加里格兰尼音讯报》上把和平餐馆描述成装潢富丽的餐馆,那里经常有“举止轻浮的女郎和巴黎二流的浪荡子”出入。

霍姆斯认为,王宫区对于巴黎来说,就像巴黎对于欧洲一样,如果人生的目标就是享乐的话,那么世界上没有一处地方可以为享乐提供如此之多的选择。大饭店和珠光闪闪的珠宝店及塞夫勒陶瓷店,都和杜勒里公园在一个水平面上。在这一平面上的还有鞋店、布店、成衣店和裁缝铺,高于这个平面的坡上,还有更多的饭店以及一些赌场。这些赌场的装修极其优雅,让这些新来的美国人感到吃惊的是,人们能看到“美丽的女士正忙于各种赌博”。还有些人从事更加出格的行业,就像《加里格兰尼音讯报》上提醒人们的那样,王宫是“陌生人常需要加以戒备的地方,要注意精心的骗局和小偷”。

赌博不仅在王宫区流行,实际到处都有,许多美国人对此很不适应。在美国的许多州,赌博是犯罪行为。“弹子戏、扑克、法罗纸牌及其他危险的游戏在巴黎的……大街小巷几乎都有。”约翰·桑德逊写道,“洗牌的声音和色子哗啦啦的响声是巴黎沙龙音乐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