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思 第二幕(第7/18页)

海伦:收拾行李。

黑斯廷:什么?

海伦:收拾我的手提箱,我要回纽约。

黑斯廷:今天晚上吗?

海伦:没错。

黑斯廷:为什么?

海伦:因为我觉得我不能再在这座房子里待下去了。(黑斯廷看着她,她继续说)你难道不理解吗?我一直想要一套自己的房子,我想要一套袖珍的、摩登的房子,简洁明快,赏心悦目,有落地窗、玻璃砖和雪白的墙面。我希望能配上最新款的冰箱,七彩的洗手池、塑料的地板砖……我希望能为它忙上几个月,自己好好规划……但是我从来都不被允许规划我的生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地)我收拾完毕,下楼,史蒂夫和托尼在楼下。我正要走,就听到阿德莉安的尖叫……然后……(最后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就是这样”)

黑斯廷:我懂了……那么,诺兰小姐,你在院子里做了些什么?

阿德莉安:我在找沃尔特。但是我走错了方向,我是冲着湖走的,结果我在黑暗中迷了路。我绕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已经死了。(看了看黑斯廷,补充道)当然了,我也可能是干了别的。

黑斯廷:你想让我觉得你干了别的吗?

阿德莉安:我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想。

黑斯廷:好吧,我也许会那么想的——不过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你离开之后,焰火随即停止,这二者挨得太近了。你根本没有时间从这里走到布雷肯里奇先生遇害的地方。我觉得一定是凶手使焰火停止了——或者他干扰了布雷肯里奇先生,从而致使焰火停止,因为设备没有故障。我觉得凶手是在焰火停下的时候到达的现场,或者更早些,但是不可能晚于那个时刻。(对英格尔斯)史蒂夫,你在院子里做了什么?

英格尔斯:我没有不在场证明,格里格。

黑斯廷:没有吗?

英格尔斯:没有。我在院子里散步,我没有看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看见我。

黑斯廷:那……戈达德先生,你一直在图书室里弹琴吗?

托尼:是啊。

黑斯廷:(对比利和福来舍说)你们听他弹了多久?一直到焰火停止吗?

比利:是的,焰火停的时候他还没弹完。

福来舍:对。

黑斯廷:(对托尼说)那么,你没有嫌疑。

托尼:那可不一定。如果你去看唱机里的唱片,有一张正是拉赫玛尼诺夫的G小调前奏曲。

黑斯廷:(靠在靠背上,厌烦地)到底有没有人不想当凶手啊?

福来舍:哦,我可不想。

瑟奇:简直是胡闹!你们这些人在资助你们的人死后竟然是如此的反应,丧尽天良!

黑斯廷:(好奇地转身看着他,然后对海伦说)这位先生是?

海伦:瑟奇·苏琴先生,我丈夫的一位朋友。

黑斯廷:苏琴先生,我们差点忘记你了。你晚上都在哪儿啊?

瑟奇:我压根就不在这儿。

黑斯廷:你不在这儿?

比利:他说的是对的,我刚才忘记提他了。他比所有人离开得都要早。他去斯坦福德了。

黑斯廷:(饶有兴致地,对瑟奇)你去斯坦福德了?

瑟奇:对,我去买晚报。

黑斯廷:什么报纸?

瑟奇:《通讯员报》。

黑斯廷:你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瑟奇:我不太确定了,我觉得大概是——

英格尔斯:九点三刻。我当时看手表来着,你记得吗?

瑟奇:对,你看表来着。

黑斯廷:你回来是什么时候?

瑟奇:比你来得早几分钟。

黑斯廷:那就是十点半。你的时间把握得很不错,想从这儿到斯坦福德再回来就得花这么长时间。那么我猜你没有在路上停下来过?

瑟奇:没有。

黑斯廷:有人看到你买报纸了吗?

瑟奇:没有,我是在杂货铺买的,报纸在门外的盒子里。我拿了一份,投了五分钱。

黑斯廷:那个店叫什么名字?

瑟奇:叫……叫劳顿。

黑斯廷:你在劳顿杂货铺没有遇上任何人吗?

瑟奇:没有。(他沉思了片刻,惊愕了一瞬,然后突然大笑起来)哦,有意思!

黑斯廷:怎么?

瑟奇:(高兴地)你看,从这里到劳顿杂货铺之间没有地方卖报纸。

黑斯廷:对,没有。

瑟奇:英格尔斯先生他告诉我,劳顿杂货铺他们到十点才有《通讯员报》的最新一期,所以我到得早了也买不到。我是九点三刻出发的,并且我带着最新的《通讯员报》回来了。因此我不可能在哪里等到十点零四分去杀布雷肯里奇先生。假如是那样的话,我就只有二十六分钟往返斯坦福德,照你说的,这不现实。有意思的是,是英格尔斯先生给我提供了这样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