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才华横溢(第10/13页)

安娜·克拉姆克是一位小个子的年轻女士,由于小时候受了伤,走路的时候得拄一根棍,也是罗道夫·朱利安工作室女生班的学生。她是旧金山的孩子,从小就知道本赫著名的绘画作品《马市》。本赫是她的偶像。现在在艺术工作室,她听到朱利安说:“你们要做好准备,和男生比一比。”他说,人没有理由不能成功,即便成为罗莎·本赫也是可能的。”1898年,本赫就让克拉姆克给她画了像。

赛西莉亚·鲍来自于费城,也报名来到了朱利安美术学校。她觉得尽管从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但这却是第二位的。她写道:“对于在巴黎的学生们来说,重要的价值在于地方本身。”

他们许多人像玛丽·卡萨特一样,受到了印象派的巨大影响。威拉德·迈特卡尔夫、约翰·特瓦奇曼和查尔德·汗萨姆都成了著名的美国印象派画家。汗萨姆和约翰·萨金特一样,也到巴黎的大街上去画这个城市。在画《大奖日》的时候,他说:“我在画日光。”他画了凯旋门附近的一个场景。他画了巴黎圣母院、塞纳河边的冬天和香榭丽舍的《四月阵雨》。后来被问到他当时最大的乐趣是什么,他说:“在巴黎到处走走。”

像前几代的雄心勃勃的学生一样,许多人花时间到卢浮宫去临摹。他们开始时觉得这是一件不能安心的事情。许多人像罗伯特·亨利一样,一在伦勃朗的作品前摆上画架之后,就觉得大家都在看他。他之前都没有见过伦勃朗的作品,更别说临摹了。

克拉拉·柏拉·欧文从她旁边人的绘画中找到了自信。她给芝加哥的母亲写信说:“我看到在卢浮宫临摹的人们画得都不是太好,我知道,我能画得比他们好……”

她没有报名去艺术工作室学习,而是把所有能抽出来的时间都花在了去卢浮宫或卢森堡公园的画廊画画。她在12月的一天傍晚,给母亲写信说:“天太短了,一周周过得飞快,时间太紧,我想做的事情一半都没做完。也许是我想做的太多了。”

她特别喜欢到卢森堡博物馆去画画,注意到“我们在那里用功的好处越来越多……”

只想一下他们给那里保暖,给人们提供画架和凳子,为你保管画,而且一切都是免费的,除非你有心给钱。

她原来觉得可能会想家的,但是没有。“我太忙了,顾不上想家。”

1885年,约翰·特瓦奇曼该离开巴黎,航行回国了。他写道:“我不知道用什么可以代替每周去卢浮宫的活动……也许爱国主义。”

罗伯特·亨利在他的“日志”上重重地写道:“巴黎!我们来了!”“我们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热切……”

亨利是一个瘦高的纽约人,21岁,很有才华。他和其他四位美国学生在右岸的理什朗街的一家公寓租了房子。房间需要上一段旋转楼梯到五楼。他1888年9月26日搬进去之后,写道:“到处都是灰尘。”

我们下力气用肥皂打扫了卫生,厨房的红色瓷砖发亮了,一切就绪,可以把小铁床、带草垫的椅子和其他的家具搬进去了,我们很快整理好了……

安顿下来之后,有一种愉快的感觉,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了!自己的小铁床!

无论是跳蚤,还是他们笨拙的法语,都不会让他们烦恼。“别人也都承认同样的事实(法语说不好),我们都笑自己陷入尴尬的情景。”

每天早晨朱利安美术学校的画室是那么拥挤。这意味着你要想看看模特——“美女”,得争抢位置。学校强调先掌握素描,然后再学油画。

“开始——不好——线条太硬表现不出来。”他记录了一天的用功。然后日子轻松了。

朱利安请全体的客——都去饭店,通常吵吵嚷嚷,热闹非凡,葡萄酒,共有200人。离开饭店,人群排成了队,勾肩搭背,顺圣德尼大街走、拦车、嬉笑……都上气不接下气,回到画室,模特也和我们在一起,脱衣服,又恢复了用功……

在1888年圣诞节给父母的信中,亨利写他受到了表扬。看到自己的作品挂到了画室的墙上,当然是让人鼓舞的。但他们也不要期望值过高,他还得努力。

自从到了这里,我开了眼界。要成功,眼前有很多的高山要爬,困难重重……不过我下定了决心,一辈子都会奋斗不休的。

还有一天他写道:“谁不想来巴黎学艺术呢?”

1889年5月5日夜晚,就像大家一样,亨利和朋友们被全城的喧嚣惊醒。大街上灯火通明,到处载歌载舞,这是博览会开幕式的前夕。他第二天写道:

彩旗飘扬,河岸、桥上,到处是人群……船上都彩灯一片,树上……到处悬挂着中国灯笼……

尽管有对埃菲尔塔的批评,尽管许多展览都推迟了开幕,尽管年初遭到了费尔南德·德·雷赛巴拿马运河公司倒闭的打击——这个巨大的“巴拿马气泡”的破裂让几十万的法国投资人受到了影响,尽管无数人不知疲倦地预测说这次博览会不可能赶上上几次博览会;但1889年的世界博览会还是到那时为止规模最大的、最好的、盈利最多的、最让人高兴的世界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