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美国热潮(第8/14页)

在纽约大学化学家约翰·威廉·德雷珀的帮助下,摩尔斯试验用达盖尔银版拍照。这是达盖尔本人没有去做的一件事情。他觉得这个不实用,因为要照的对象必须保持15~20分钟静止不动。到1840年,摩尔斯和德雷珀在大学楼的顶层开办了一个达盖尔银版肖像工作室,他们对此感到很满意。这样,肖像画家塞缪尔·摩尔斯就骄傲地成了肖像摄影师。

他还在坚持不懈地改进着他的电报。他一直以来要“闪光”的梦想没有停止过。

四年之后,也就是1844年6月,巴黎以及欧洲的其他地方传来消息:摩尔斯教授由国会拨款支持,在华盛顿和巴尔的摩之间架设了电报线,这两座相距30英里的城市开始有了电报。摩尔斯从国会大厦的一个会议厅给在巴尔的摩的伙伴阿尔弗雷德·维尔发过去了《圣经》上的话:“看上帝做了什么!”随后,就让别人发送他们自己的问候。

几天之后,两个城市的人们对摩尔斯设备的兴趣越来越大。巴尔的摩的国家民主会议中心被挤得水泄不通。成百上千的人聚集在华盛顿这边的电报机旁,等待从那边会议中心传来的即时消息。传来的消息中提道,马丁·范·布仁在提名中和前驻法国大使刘易斯·卡斯争得难解难分,在第八轮投票中,会议经过妥协挑选了一个不知名的参议员,田纳西的詹姆斯·K.庖克。

在巴黎,《加里格兰尼新巴黎指南》报道说,现在巴尔的摩的报纸可以从华盛顿得到最新的消息,一个小时之内就能见报,“这是空间的消失”。

1845年春,就在摩尔斯于华盛顿成功后的第二年,巴黎出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美国热潮。一股对美国好奇的浪潮,引起了很大的躁动。

开始是菲尼亚斯·泰勒·巴纳姆,一个很招摇的巡回演出团老板和他的侏儒“拇指汤姆”。尽管巴纳姆喜欢说大话,但他本人也没有料想到他们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紧随其后的是美国画家乔治·坎特林,他的画以平原印第安人为对象。这次他带来了一大批作品,有500多幅,以及画中画到的活生生的“艾奥瓦人”。这是美国画家巴黎之行中最让人难忘的一次。

赶巧的是,来自新奥尔良的美国钢琴家路易斯·莫尔茹·高特肖克,也在巴黎罗什舒阿大街的珀莱雅音乐厅举行了首场音乐会。这应该是美国人在巴黎舞台上演出的第一个独奏音乐会。更令人瞩目的是,高特肖克只有15岁。

巴纳姆颇具招摇的天分。他几年前在百老汇开了美国博物馆,这让他一举成名。这家博物馆立即成了纽约人气最旺的地方,他解释说:“人们喜欢被忽悠。”他偶然发现了查尔斯·斯特拉顿,一位来自康涅狄格州布里奇波特的侏儒。这个孩子5岁,站起来只有2英尺,体重16磅。巴纳姆给他起名叫“拇指汤姆”或“拇指汤姆将军”,并给他制作了像拿破仑那样的小号军装,对外说他11岁了。巴纳姆后来写道:

他是长相不错,眼睛明亮的小家伙,浅黄色的头发,红红的脸膛……我花了很大的精力来教育和训练(他)……日日夜夜地训练,他是一个聪明的学生,我成功了……

巴纳姆坦率地说,他开博物馆就是想“利用这一机会快速赚钱”。他在小“将军”身上发现了金矿。他每周付给这个小孩3美元,让他在博物馆表演。他立即就深受人们喜爱,巴纳姆把他每周的工资提高到了20美元。为了“测试一下大西洋彼岸人们的好奇心”,巴纳姆带着“汤姆”、他的父母、教师,还有三四个其他人开始了欧洲之行,先到伦敦,又到巴黎。按照新合同,“汤姆”的工资涨到了每周50美元。

在伦敦的皮科迪利的舞台上,“小人国的神奇人物”一下子就火了。后来“汤姆”还穿着军装,到白金汉宫给维多利亚女王陛下表演。但伦敦不是巴黎,巴纳姆写道:“法国人特别情绪化,在伦敦是兴奋,到了巴黎就是狂热了。”

他把“汤姆”及其随行人员安排到了里沃利大街的贝得福德旅馆后,就立即行动。先是租用了一处能容纳3000人的崭新的礼堂——在维维恩大街上的音乐大厅,然后雇用了一个乐队。他还跑遍了巴黎的报社,大做广告。

巴黎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一直不见春天的迹象。杜勒里公园著名的栗子树一般到3月初就泛出了新绿,但这一年一直光秃秃的,像在隆冬一样。3月21日,春天正式来临。忽然间,太阳发出了绚丽的光芒,大街上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人群涌向了香榭丽舍大道。全巴黎的人都浓妆艳抹,为春天添色增彩。

这个春天“拇指汤姆”抢了风头。他头戴高帽,坐着小型彩车,由四匹灰色的马拉着,还有4个赶车的小侏儒。大街上的人们惊呼:“拇指汤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