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变奏(第25/44页)

她看起来很高贵,而且她也感觉到了,她的表情透露出内心的幸福。她也很自信,因为我教过她当地进餐的礼节,以及应该如何站、坐,举止应该如何等等。加上午餐的预演,没出一点岔子。

让她展示一下自己的美貌,这没什么。享受众人注视的宁静,或大家鼓掌时的喧嚣。我不担心出事,不仅是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也因为乔和我让众人看到了挂在我们靴子上面的刀。说实话,乔不是一个善于用刀决斗的人。但那里的色狼们并不知道这个。有我们这两头狼保驾,没有人敢来骚扰我们美丽的小荡妇。

——这个夜晚显得很短。第二天早晨,我们一整天都在装货,丽塔检查装箱单,乔核对装货量,而我处理财务方面的事,确保我自己没有被别人抢劫。那天晚上的深夜,我们进入了n度空间,我的导航计算机计算出了第一段前往兰德弗旅程数据中小数点的最后一位数。我重新设置了重力调节仪,让它把飞船内的重力从瓦尔哈拉表面的重力慢慢降到比较舒服的四分之一G在丽塔生孩子之前不再调回失重状态了。然后我锁了控制室的门,回到我的房间。我满身臭汗,筋疲力尽。我开玩笑地想,估计洗个澡就到明天了。

正在这时,他们的房门开了——他们卧室的门。在我把他们的房间改成一个套间之前,那曾是乔房间的房门。房门开着,他们躺在床上。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从床上爬起来,朝我走来;他们想让我加入他们的快乐活动——他们想要感谢我……感谢我让他们快乐地度过了这一天,感谢我买下了他们,感谢其他所有的事。这是他的主意?她的?还是两个人的?我不想找出答案;我只是谢了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我忙得焦头烂额,筋疲力尽,而且非常脏。我现在只想在热水里泡着,用香皂洗个澡,然后睡上十二个小时。我还说,感谢他们这么晚不睡等我;我们休息好以后要制定一下船上的作息时间。

我让他们给我洗了澡,然后做按摩。这并不违反我的原则;我教过他们一些按摩手法。乔的指法尤其好,既有力又温柔。在她怀孕期间,他每天都给她做按摩——即使是在那个小饭店干完活很累地回到家以后也不例外。

但是,密涅娃,如果不是疲惫不堪的话,我真有可能打破我那条不跟依赖我生活的女人上床的原则。

(省略部分内容)

——在托海姆能买到的每盘磁带、每本书,用来更新我的产科和妇科知识。我还买了一些仪器和医疗用品,我以前决不会想到飞船上还需要这类用品。我一直窝在我的房间里,直到我完全掌握了所有新技术,在照顾婴儿方面至少和很久以前在奥穆兹德当乡村医生时一样熟练。

我密切关注着我的病人,关注她的饮食,让她做运动,每天检查她的身体——还要禁止不适当的房事活动。

看样子,医学博士拉法耶特·胡贝特医生,即亚伦·谢菲尔德船长,即老祖(还有其他许多称谓),对他的病人是过度担忧了。但他没有让她和她的丈夫察觉出来,他把他的担忧转化成了动力,根据那时的技术,为各种可能出现的产科紧急情况做好了准备。他在瓦尔哈拉买到的设备和医疗用品在各个主要方面与托海姆的弗丽嘉神殿的配备相差无几,在那里每天出生五十个婴儿的情况并不少见。

看着他带到船上的大批设备和药品,他开始笑话起自己来。他想起了在奥穆兹德的那个乡村医生,他曾经赤手空拳地接生了很多孩子。那个时候,要分挽的母亲坐在丈夫的腿上,丈夫抬起她的双腿,分得很开,让胡贝特医生能够跪在他们面前接生孩子。

这是事实,但另一方面,他总是随身带着一辆破车所能装下的所有设备。当然,情况顺利的时候,他甚至不需要打开工具包。但关键是这个:在事情不顺利的时候,手头必须有用得上的家伙。

托海姆买的有一件东西不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最新的改进型助产椅。有把手,放手臂的地方垫了垫子;支撑腿、脚和背的部分可以单独调整位置,在三个方向上平移或是旋转,助产士和产妇都可以调节,其束缚设备还可以迅速解开。这是一个极其灵活的装置,孕妇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位置——或是其他人调整孕妇的位置——以使她的产道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处于垂直方向上,并且尽可能地张大。

胡贝特-谢菲尔德医生把这把椅子安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签收之前,他检查了所有的调节钮——然后皱着眉头打量它。这是一台很好的设备,他也毫不犹豫地为此付了大价钱。但是它冷冰冰的,里面没有爱;它像断头台一样不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