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1559—1563年(第59/68页)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说:“岔开腿,贱人。”

她把腿夹得更紧了。

斯威森抽出手来,在她脸上就是一拳。

玛格丽头晕目眩。斯威森身子硬朗、肩宽臂壮,这一辈子不少出拳。玛格丽哪里会知道,他一拳让人疼得撕心裂肺。她只觉得颈子要断了,满嘴血腥。一时间,她无力抵抗,斯威森趁机分开她双腿,那物顶了进去。

之后的事没用许久。玛格丽昏昏沉沉,忍受他的蹂躏。脸上疼得厉害,身上几乎没有感觉。斯威森满足之后,从她身上翻了下去,气喘吁吁。

玛格丽爬下床,走到角落里,往地上一坐,手捧着疼痛不止的脑袋。一分钟之后,她听见斯威森喘着粗气走了。

玛格丽用帕子抹了抹脸——她吃惊地发现,手帕始终紧紧攥在手里。等知道斯威森确实走了,这才躺回床上,轻轻地啜泣起来,好不容易才陷入神赐的昏睡之中。

早上醒来,她觉得昨晚就像一场噩梦,但一边脸火辣辣地疼。她对着镜子一瞧,看见脸肿得厉害,一片青紫。用早膳时,她谎称自己不小心跌下床。他们信或不信,她并不在乎,要是她抖搂出伯爵,反倒更见不得人。

斯威森胃口极佳,言谈举止若无其事。

玛格丽等到他下桌,立刻叫仆人退下,接着走到斯蒂文身边坐下,低声说:“斯威森昨天晚上进了我的房间。”

“做什么?”

玛格丽瞠目结舌。斯蒂文虽然是守戒律的司铎,但毕竟二十八岁了,也念过牛津,不可能如此天真吧。

过了半晌,他才领悟,应了声:“啊!”

“他逼我就范。”

“你挣扎没有?”

“怎么没有,可他比我力气大,”她说着用指尖碰了碰肿胀的脸颊,不敢用力按,“不是我跌下床,是他干的。”

“你喊救命没有?”

“我说我要喊人,可他说要跟所有人说是我勾引他,还说大家只会信他,不会信我。他说中了——你自然明白。”

斯蒂文的表情很不自在。

两个人都沉默了。最后玛格丽开口问:“我该怎么办?”

“求主宽恕。”

玛格丽眉头一皱。“这话什么意思?”

“求主宽恕你的罪。主是慈悲的。”

玛格丽不由得提高嗓门。“哪门子的罪?我没有犯罪!是别人施罪于我!你怎么反倒叫我求主宽恕?”

“小声些!我的意思是主会宽恕你行淫。”

“那他的罪呢?”

“你说伯爵?”

“不错,他犯下的罪比行淫恶劣百倍。你要怎么治他?”

“我只是司铎,又不是郡长。”

玛格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句话?听说一个女子遭公公玷污,你就这么回答?说你不是郡长?”

斯蒂文别开头。

玛格丽站起身,骂道:“懦夫,你这个懦夫。”她扭头走了。

她气得要背弃信仰,但不久又打消了念头。她想到约伯。约伯经受种种苦难,都是对信仰的试探。他的妻子叫他“诅咒天主,死了算了”,但他不肯。倘若人人都因为一个胆小如鼠的司铎而背弃天主,那世上也剩不下几个基督徒了。可她该怎么是好?巴特第二天才回来,晚上斯威森会不会再来?

一整天她都忙着准备。她找了个叫佩吉的年轻丫头,叫她晚上过来,睡在房里床脚的草席上。独身女子常叫女佣在房里睡,玛格丽一直不以为然,她如今才明白其中缘故。

她又挑了一条狗。堡里常年养着几条小狗,她找了一条还没认主人的,想教成自己的跟班。小狗还没取名字,玛格丽就管它叫米克。米克已经会吠叫了,假以时日,也许能训来保护自己。

斯威森一整天举止泰然,玛格丽不禁暗暗称奇。午饭和晚饭他们都同席,斯威森偶尔和玛格丽交谈,总是只言片语,平常也是如此。他主要和斯蒂文·林肯谈论国事:新大陆、造船、伊丽莎白女王对夫君人选依旧犹豫不决。看那样子,好像已经把昨夜犯下的恶行忘得一干二净。

玛格丽回房歇息,小心把门关严,又叫佩吉一起挪了箱子挡在门口。可惜箱子不够沉。可话又说回来,沉的话她们俩也挪不动。

最后,她扣了条腰带,插了一把小匕首。她盘算着一有机会就找一柄大些的。

佩吉吓坏了,但玛格丽没跟她解释,不然非提起伯爵不可。

她爬上床,佩吉吹熄蜡烛,蜷在草垫子上。米克不明白怎么换了新窝,好在犬类对任何环境都处之泰然,卧在壁炉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