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科尔比(第9/12页)

[13]和……的毒药和病菌液。

科:1973年,早在发生这类事情以前,我就下了明确的指示,反对暗杀。在我就任期间,尤其是当中央情报局局长时,我多次抵制过暗杀的建议。我经常说,暗杀是不对的。但是很多人将会回答您说,如果希特勒在1938年被暗杀的话,那么今天的世界会更好一些。

法:别提希特勒了!卡斯特罗不是希特勒。

科:卡斯特罗答应苏联在古巴部署核导弹,这样使密西西比河东南地区的所有美国城市都处在核威胁之中。

法:这件事驱使您去暗杀卡斯特罗吗?

科:我向您保证,在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教会内外的很多人,曾经就赞成或反对诛戮暴君这一问题展开过讨论。这样的讨论甚至在几个世纪以前就由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开创了先例。恺撒是怎么死的?意大利各公国的亲王是怎么死的?暗杀是一种政治武器,作为这样的武器,它不是昨天早晨在美国发明的。请您不要来给我讲伦理道德,作为意大利人,您没有资格给我在这个问题上上道德课。

法:上道德课,也许没有资格,但是就我个人而言,今天,我有这种权利。而且,我有资格来上历史课。我提醒您,恺撒是被罗马人,而不是被美国人杀死的。伯里克利[14]为杀死希腊暴君的希腊人立碑,而不为杀死古巴人的美国人立碑。

科:但是维钦托利是被恺撒杀死的,阿提略·累基拉斯是被迦太基人杀死的。还有一大批的外国首领是被卢克雷齐娅·博尔贾杀死的。我并不想辩解,我只想说历来如此。一个国家要给另一个国家上道德课是很困难的。

法:是你们自称比别人更讲道德,是你们自诩为加百利天使、民主、自由等等。而现在你们却想从卢克雷齐娅·博尔贾那里寻找保护?

科:也许我们并不具有十全十美的道德,但是要比别人的高尚。美国的政策在全世界被视为自由的灯塔,而你们诬蔑中央情报局的目的只是为了侮辱和咒骂美国。我在中央情报局工作了28年。我可以断言,在这28年中我们很少做不是必须做的事,例如拆检邮件。但是,在50年代的某一个时期里,我们拆检寄往苏联和来自苏联的邮件。事出有因,那时美国到处充斥着苏联的间谍。但是,我们不应该……

法:谁在说邮件!科尔比先生,这里讲的是暗杀!

科:中央情报局从来没有暗杀过任何人,也没有暗杀过吴庭艳。指责我们搞暗杀是不公正的。是的,有时我们去了,也打算干,但从未成功。我们从来没有实现过我们的计划。

法:科尔比先生,尽管您讲了实话,但是您没有为中央情报局像江洋大盗阿尔·卡彭[15]那样谋害他的对手而感到惭愧吗?

科:世上的人无论聪明与否都这样干。世界上到处有谋杀国家首脑的计划。我知道,我知道……我重申我一向反对暗杀这种行动方式。为此我在1973年作了一项规定。我还亲自解雇了中央情报局的一些主任,因为他们建议我搞诸如此类的行动。我警告他们说:“您不能那样干!”在向您澄清了这一点之后,我要再引用杰斐逊[16]的一句格言:“自由之树每隔20年都必须用暴君的鲜血进行浇灌。”

法:总而言之,合适就干。科尔比先生,您信教吗?

科:信,很虔诚。我是一个遵守教规、严于律己的天主教徒。

法:每星期日早晨去教堂做弥撒的信徒之一?

科:是的,当然。今天早晨我还去了。

法:相信存在天堂和地狱的信徒之一?

科:是的,当然。我相信教会的一切教诲。为什么要问这些?

法:问问而已。给我讲讲黑手党吧,讲讲中央情报局怎样利用黑手党。

科:一次,只有一次!那是1960年,为了卡斯特罗!当卡斯特罗在古巴上台时,我们认为有可能与那些在古巴还有一些朋友的人一起工作。我指的是黑手党的那些人,黑手党的朋友们。我们与他们接触。他们要根据我们的计划暗杀卡斯特罗。但是很……就是说,事情没有办成。那时阿伦·杜勒斯和麦科恩是中央情报局的局长。麦科恩说他对此一无所知。

法:但是博比·肯尼迪[17]知道此事。因为约翰·肯尼迪总统也知道此事。您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这件事情的泄露并没有使中央情报局声名狼藉,而是使美国总统声名狼藉。

科:这件事的泄露表明中央情报局从来就不是一头野象,不是一个国中之国,不是政府以外的政府,而是始终作为美国政策的一部分在工作。现在国家正在经历一个纠正过去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中央情报局有点像一头替罪羊……没有明显的证据说明总统要求采取一些特殊行动,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不清楚总统是否知道这些事。但是事实的确表明,中央情报局是在某一政策范围内行动,而这种政策似乎授权它去做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