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科尔比(第8/12页)

科:我认为没有必要向共产党人指出我们准备接受他们的历史性妥协,更没有必要向共产党人指出我们准备接受意共与美国的历史性妥协。不,我不接受这种货色,我不接受那种一上台就轻视美国友谊的人。我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好感。

法:那么对阿尔米兰特的华盛顿之行呢?

科:这要去问国务院,不要来问我。我不认识这个阿尔米兰特,我只知道他是中间民主派以外的法西斯分子。我不喜欢法西斯分子。中央情报局同他的美国之行确实毫无关系,我对此一无所知。

法:怎么?你们在意大利各政党里安插了那么多的间谍,难道竟会不知道这个情报?你们派间谍就是为了得到情报,不是吗?在意大利共产党里也有你们的间谍。

科:当然,我们有兴趣了解他们的计划和秘密。当然,我们想知道他们的动向,想知道他们声称要留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里是否是真诚的。克格勃也有这方面的特工人员。但是我们也通过其他方式获得情报,例如通过读书。就拿历史性妥协来说吧,通过认真读书就会明白在那些战术性的讲话背后隐藏着他们的战略性声明。因此,经过两年以后,从所有那些战术性的讲话中就可以发现斯大林主义的历史观。不要忘记斯大林可以先与希特勒签约然后再毁约。我相信读书,因为读到的东西正是人们声称要做的事。也许以后他们真的会这样做。如果我们更仔细地阅读希特勒的《我的奋斗》一书,那么……

法:科尔比先生,您把中央情报局当做把大部分时间花在图书馆里的童子军组织来向我作介绍。首先,你们是间谍……

科:等一下。是的,过去情报机构只是个间谍组织,如玛塔·哈丽[12]等等。而今天情报机构是一个智力活动过程,主要在于收集情报,然后让专家们加以集中并研究。情报是从收音机、报刊、书籍和演说中取得的。为此我们把它称为中央情报局。除此以外还有电子学,有计算机,总而言之,有技术。在过去的15年里技术改变了情报工作的面貌,以至于不再需要像玛塔·哈丽那样窃取秘密情报送给将军的人。我的意思是说:过去我们要去向苏联人打听有多少枚导弹,而现在我们计算他们的导弹,就能得知它们的威力多大,射程多远……当然,秘密工作还存在,特别是在那些不开放的国家里。但是作为绝密形式的陈旧情报工作已经结束。“间谍”一词已失去了它的本意,正是因为情报工作不只意味着间谍工作。它意味着分析,意味着技术,它的活动远比玛塔·哈丽式的工作要庞杂,要有吸引力。这就使中央情报局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秘密情报机构。

法:比克格勃还好吗?

科:啊,克格勃是另一回事。克格勃的大部分工作在苏联国内展开,它既是苏联的联邦调查局,又是苏联的中央情报局;既是国家警察,又是宪兵,包罗万象。当然克格勃也从事其他的工作。为刺探原子弹的秘密而进行间谍活动那个时期,他们曾在美国组织过一些出色的行动,确实很出色。例如他们吸收了我们司法部门反间谍处的一个姑娘,她把我们掌握的有关他们的间谍的全部情况都泄露给了对方。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行动,非常出色。当他们在我们的一个外交官的鞋跟里装上了一个发报机时,他们也干得很漂亮,很漂亮。您要知道,这些人是为他们的政府工作的。我不同意他们的哲学,并不意味着我不认为他们有能力。当然,必须把他们的能力和目的加以区分。能力可能很强,目的可能很坏。不管怎样,我告诉您吧,目前,克格勃正在模仿中央情报局的做法。俄国人也开始把情报工作看成是智力活动过程,是仔细的研究和分析。

法:科尔比先生,中央情报局比这要糟。它是一支搞阴谋和组织政变的秘密政治力量。它是一个用来惩罚一切反对美国利益和政策的人的工具。它是……

科:您讲的那些只占我们预算的5%。只有5%的预算用于我们的政治活动和军事活动上。显然,秘密活动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是必要的。我们很现实:给一些国家和朋友以帮助,可以避免危机的发展,甚至避免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发生。在50年代,那些活动占了我们预算的30%。在80年代,如果世界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继续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那我们有可能把这个比例重新恢复到30%,也许更多。但是,就目前来说,只占5%。对这一点儿你们就大叫大嚷“非法”。非法,是的。靠资助某些人来自卫不是比靠作战来自卫更好吗?

法:是的。但是这里并不仅仅是资助的问题,而是去暗杀外国的领导人。我讲的是你们用以杀害卡斯特罗、卢蒙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