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哥·塞拉诺和螺丝事件(第34/55页)

“对。”

“也就是说,凶手事后给扎泽茨基穿上了外衣,对吧?其他都维持原状,只是给他穿上了一件外衣而已?”

“是的。外衣里面是衬衫,未系领带,那大概是他平常的打扮。还有那条黑裤子,也是他平常的穿着。”

“你是说,只有那件外衣不是他的?”

“外衣应该是凶手按照扎泽茨基平常的打扮预先准备好的,但凶手似乎弄错了,所以最后必须让目击者见过的那件外衣穿在真正的扎泽茨基身上。此外,如果扎泽茨基打领带的话,事情就更麻烦了。”

“这一点我不明白。洁,你说‘预先准备好的’是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时候、怎么准备的呢?目击者见到了什么?目击者又是谁?”

“凶手必须让死者穿上外衣,是因为目击者见过最后留下弹孔的那件灰色夹克。”

“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使目击者再次见到时——”

“不,凶手是要让赶到现场来的警察们看,警察们看到的扎泽茨基必须也穿着那件灰色的夹克才行。不然,目击者的证词就有可能和警察们看到的不一样了。”

“不一样?谁的证词?警察们看到的扎泽茨基的着装会和谁的不一样?”

“假的那位卡尔·扎泽茨基。”

“喂,怎么又有假的卡尔·扎泽茨基呀?洁!这个说法我可是第一次听到,快把话给我说清楚!”

“光靠我说并不能真的解决问题。马卡特先生,你能对我的朋友说清楚这件事吗?”

但艾刚却摇摇头,无力地回答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回想不起来吗?”洁问。

“是的,我什么都回想不起来。”艾刚又摇了摇头。

“海因里希已经把事情告诉过你了吧?”

“在来这里的路上,我才跟他说的。”我补充道。然后问洁:“你说的那位目击者究竟是谁?”

“当然就是他呀。”洁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

“他?艾刚?”我吓了一跳,不禁反问道。

“是的,海因里希。目击者就是这位肩胛骨上有翅膀痕迹的艾刚,不然还会有谁?快,马卡特先生,赶快发动你的记忆好好想想,否则这件事就无法进展了。你记得劳鲁·里格尔这个人吗?”

艾刚还是摇着头。

“完全不记得了吗?”

“刚才听海因里希提到过,所以记得这个名字……不过,并不是我早就知道他,是刚听到的。”艾刚说。

“那天艾刚见到什么了,洁?”

“好,让我从头说起吧。艾刚,你和劳鲁·里格尔一起走进杰森大楼二层劳鲁的办公室。对吧?”

洁说完,一直观察着艾刚的表情。但艾刚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神情茫然。

“你记不起来了吗?那我们就从更早时说起吧。你从晚上六点过后,就一直和劳鲁·里格尔待在一起。你们两个在八打雁的酒吧街一家接一家地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杰森大楼劳鲁的办公室前为止。你喝得醉醺醺的,与劳鲁一起走进他的办公室。”

“喝得醉醺醺的?洁,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洁听到我的问话,马上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嘘,嘘,我就是知道,海因里希,这个问题待会儿再回答你。”

“我喝过酒……和劳鲁·里格尔两个人?当天晚上从傍晚一直喝到夜里……”艾刚低着头说。

“一九七六年一月二十四日晚上。马卡特先生,你记不起来吗?”

“那么久以前了……不,我什么都记不起来。”艾刚痛苦地说道。

“你跟着劳鲁进入他的办公室。事情具体是这样的:你们从走廊推开大门进去,穿过办公室大厅后来到会客室。劳鲁大概走在你前面。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劳鲁怎么了?他在喊叫着些什么?在他的叫声中,你又看到了什么?马卡特先生,在沙发上,就在会客室里的沙发上,你现在坐着的这种沙发上。”

“不……不,我完全记不起来了。”艾刚垂下眼睛,双手抱着脑袋。

“洁,算啦,他根本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得病了,你这样逼他,只会达到相反的效果。”我看不下去,忍不住劝说道。

“海因里希,放心好了,我是脑科专家,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这种方法看起来是老套了点,但对他这种情况来说最合适。他可是写出过那本《重返橘子共和国》啊,所以一定行,完全可以放心。我认为他的大脑里还留有记忆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