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事(第10/17页)

“你认识的那个人叫钟荩么?”中队长问道。

花蓓点头。

“我们刚刚确定了她的身份。”

花蓓一喜,“快去开门,我要送她回家。”

中队长沉吟了下,又说道:“恐怕我们不能让她回去。”

花蓓瞪大眼睛。

“她不仅吸毒,还携毒!单纯吸毒,违法,不够成刑事犯罪。但持有毒品较多,则构成非法持有毒品罪。”

花蓓跌坐在椅中,整个人都傻了。

“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们认识很久很久,昨天是她的生日,我们还发短信来着。不可能的,哦,一定是她在执行任务,在搞侦察,像卧底那种。”花蓓跳了起来。

“据我们所了解,钟荩已不再担任检察官,现在只是省院的一位资料员。”

花蓓脑中一片空白。

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时,钟荩终于恢复了点神智。她憔悴而落魄,脸色苍白,灵魂仿佛离她而去,只留下一具躯壳。花蓓抓着她的手,心揪着。

“荩,你怎么会在那里?”花蓓小心翼翼问道。

钟荩蠕动着唇,嘶哑地说道:“不要让凌瀚知道。”

花蓓哭笑不得,“都到这时候,你还在意这些。他要是敢嫌弃你,我宰了他。”

“求你!”

花蓓看着钟荩眼中流露的绝望,呆住了。

“去找牧处长,让他调出第六街区昨晚的录像带。另外,你……给常昊打电话,让他快过来。”钟荩的头很疼,像无数根芒刺在扎。

花蓓觉得,心里有一股东西,在隐隐地向上蠕爬,爬到她喉咙口的时候,就爬不动了,凝成了一个小小的团——那是惊恐。

她顾不上头版头条,立马开车去找牧涛。给常昊的电话是在车上打的。

常昊接电话的语气很凶,但听到她叙述完事情,常昊仿佛呼吸都消失了。

“常律师?”花蓓急了。

就一会,常昊已恢复镇定,“我现在就去机场,中午前应该会到。你叮嘱钟荩,不管警察问什么,她都要保持沉默。”

花蓓嘴直扁,“荩满脸是血,到底出了什么事呀,是因为工作变动,她失落跑去吸毒?”

常昊那边已挂上了电话。

牧涛是在小区门口与花蓓会合的,他严肃的样子,让花蓓大气都不敢乱出。两人赶去第六街区,大门已经被封上了。牧涛找人打开了门。

“妈的!”牧涛愤怒的踢翻了一张椅子。

真巧,摄像头又是坏的! 有些招数,真的是履试履行。

他调出警方昨晚行动跟拍的录像,钟荩身边一群陌生人在乱舞。

“牧处,钟荩她……真的吸毒?”花蓓被录像中钟荩疯狂的样子吓住了。

“你信么?”

花蓓摇头。

牧涛凛然眯起眼,“我也不信。”但是现在的状况非常不乐观。

花蓓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报社催稿的。她知道不能在外面乱晃,该定下神写稿,但她就是做不到。

恍惚之中,她把车开去了梧桐巷。她忘记了钟荩的叮嘱,她认为凌瀚有权利知道,钟荩是被诬陷的,现在最需要他的支持与信任。

时间还有点早,阳光被挡在高楼之外,小巷幽静清凉,砖缝间的小草顽强地挤出一两片茎干。谁家种在墙角的茉莉花忙碌地开了一簇又一簇,花瓣上还沾着几滴晨露。

花蓓站在小屋的院门外,手微微紧了紧,心也跟着轻轻收缩,下一刻,她就将打破这里的宁静。

院门没有上锁,虚掩着。花蓓仰起头,有水从二楼的花台上滴下,凌瀚应该刚给花浇过水。庭院收拾得很干净,一片落叶都见不着。花蓓在客厅里没见着人,卧室里传出细微的声响。

她咳了一声。

凌瀚手里拎着一件裙子从卧室走了出来,“花蓓来啦,你坐会,我帮钟荩这件裙子熨下就来。”

“熨什么熨!”花蓓被凌瀚的淡定给气着了,音量戛地一高,“钟荩昨天一夜没回来,你……你就不担心?”

凌瀚低低笑起来,目光清澈,望着她,“钟荩有时不住这里的。”

花蓓吼道:“你有打电话确定她睡在自己家?我告诉你,钟荩……出事了,她……”花蓓鼻子一酸,眼眶发烫,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凌瀚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慌乱或焦急,他只是指指里面,“熨斗插着电呢,不能等!”

“你这个混蛋,到底把钟荩当什么?”花蓓骂道。

凌瀚笑笑,转身进去了。

花蓓追过去,惊住了。卧室的衣橱大敞着,钟荩的衣裙按外出、家居分门别类的挂成两排。拉开的抽屉中,内衣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化妆桌上的护肤品同样摆放得井然有序。

亚麻的枕头,素雅的薄被,散发出被阳光照射后留下的清香。床下米色的绣花拖鞋,床头柜上打开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