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哥,我还愿了,我还愿了(第19/20页)

他口里说不让她们回去受苦,可留在这里,毕竟不是长远之计。国家实行的是严格的户籍制度,任何人如果异地留居,短时间内需要去居委会登记,时间稍长,一定要去派出所申报临时户口。白长山向居委会报称是自己乡下的妹子,到白河来看病的。因为他根红苗正,居委会相信了他。可这种信任肯定不可能长久,随时都可能有人要求他们去派出所申报临时户口。真的到了那一天,肯定会出大麻烦。这还是其中之一。她们母女住在这里,生活费用更是大问题。他是军转干部,工资比普通工人高出接近一倍,可这些钱一直由他老婆掌握着,他拿什么来养她们母女?

白长山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不妙,又实在舍不得放她走,见她站在自己面前不说话,急得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看到他的眼泪,方子衿心软了。她难道不想留下来?她难道不希望和他长相厮守?可是,命运对他们太不公平。她说,好了,哥,我不走了,还不成吗?方梦白见了,问他,叔叔,你干吗哭了?你不是说勇敢的人是不流泪的吗?方子衿连忙说,叔叔不是哭。女儿问,那叔叔怎么流泪了?方子衿说,叔叔是烟瘾犯了。方梦白不解地说,那叔叔为什么不抽呢?方子衿说,叔叔的烟抽完了。梦白,你帮叔叔一个忙,去买包烟回来,好不好?白长山不明白方子衿的用意,以目光向她询问。她冲他眨了眨眼睛。他虽然不完全明白这个眼神的意义,却也没有开口。她掏出三角钱,递给女儿。方梦白接过钱便向外走。方子衿说等等。方梦白停下来,等着母亲。方子衿说,你知道叔叔要什么烟吗?方梦白不解,看着白长山问,叔叔,你想要什么烟?方子衿抢先回答说,叔叔要大红楼。接着又说,一般的商店可能没有大红楼烟,你多问几家。方梦白当然不知道,大红楼是宁昌卷烟厂最紧俏的一种牌子,在宁昌市都需要凭票供应,外地几乎难以见到。

方梦白说我知道了,叔叔要大红楼烟,我一定给叔叔买回来。

白长山始终没有回过神来,愣了片刻,不解地对她说,白河没有大红楼烟呀,你怎么……

方子衿不答他,转身向后面的房间走去。白长山觉得她定然有话对自己说,便也跟了进去,问她,你为啥这样?方子衿说,她一时半刻回不来了。白长山仍然不解,盯着她看,突然发现她的眼中,满都是温情和羞赧。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弧光四射,明白过来。他向前跨出一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浑身一软,激动得几乎哭起来。

“哥——”她叫了一声。

“妹子——”他叫。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两张脸紧紧地贴着,轻轻地摩挲。

“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眼泪已经哗啦啦地流下来。

“妹子——”他的脸感受到了湿润。他用手捧住她的头,用唇吻着她的脸,缓缓地移动,靠近她的唇。

她似乎担心他的唇会退走一般,迅速摆正自己的头,准确地将唇印在他的唇上。他紧紧地压住她的唇,让舌头如蛇般探出,在她紧抿的唇缝间翻卷。她全身一抖,双臂的力量突然加大,紧紧地箍着他的腰。

他将手伸到她的胸前,轻轻地揉捏着,抚摸着。她的身子用力向他拱过来,仿佛想变成一条虫子钻进他的身体一般。他受到鼓励,迅速解下她的衣服。

她躺在床上,胴体横陈在他的面前。他伏下来,在她的唇上身上疯狂地吻着。她说,你闩了门没有?他翻身而起,将门反闩了。房间里很暗,他想看清她,拉了一下电灯开关。谢天谢地,白炽灯随着啪的一声响,光明大放。她蜷曲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光线照射在她的胴体上,让起伏逶迤的曲线罩上一层迷离的光晕。她的皮肤是那么洁白,那么细腻,竟然一点瑕疵都看不到,连一颗痣都找不到。她身体的线条是那么平滑流畅,如山陵般起伏有致。

他除尽了身上的束缚,爬上床去,伸开双腿,面朝她跪下来。“妹子,我苦命的妹子。”他说着,伸手去摸她的脸。

“哥!我的亲哥哥。”她叫了一声,猛地弯起腰来,一把搂住了他,咬着他的肩头,哭诉说:“哥,我想你想得好苦哇。”

他紧紧地搂抱着她,双手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肤上游动。他说:“妹子,哥想你,哥也想你哇。”

她疯狂地吻着他,说:“哥,我这一辈子,就为了这一天。让我在你的怀里死去吧。”

他整个人向她压下去,说:“妹子,我就是为了这一天才活着的。”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种仪式,一种类似于宗教的仪式。在方子衿心里,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付出,也不是一种灵与肉的结合,而是一种奉献。她的生命她的肉体,就是祭坛上的牺牲,为这一天而生为这一天而死,为这一天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