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的故事(第18/18页)

我明白了,他从衙门口开着他的吉普车跟进城来,原来只是为了他的垃圾集中小区处理计划,也就是成立“吃垃圾”的新兴企业。“那他肯定是动员杨菲尔玛投资了?”

“哪还用说,这位小姐说,几乎磨了一晚上嘴皮子。”

“怪不得丁丁夸杨菲尔玛做期货交易,特别富于远见,敢情要她解囊相助。”看来他还是一个不变的丁丁,是我老伴印象里那个不折不挠,走起路来咚咚咚响的丁丁了。“不消说,小姐拒绝了?”

徐总笑了:“正因为她知道远景投资的风险性太大,没有绝对把握,她不会把钱往水里扔的。”

“那怎么办呢?”我想知道结果,虽然这个会开了,恐怕还只是个序幕吧?

“四个字,回头是岸。”

“否则呢?”

他没有回答,但招待会结束以后,在长城饭店门口的东三环大路上,那个以垃圾为目的,想营造一个干净世界的丁丁,和那个以垃圾为手段的日本朋友握别,和那个等待他去报到上任的徐总握别,和那个加引号的,不漂亮但绝对是神彩飞扬的妻子握别,自然也是与为他铺排的那条通往殿堂的路握别……然后,走到我跟前,说:“我就不必和你握手了。”

“为什么?”

“我想很可能一两天里,要把一些没处放的东西,先存在你那儿,还会见面的呀!”接着,他跳上了那辆老爷吉普,朝北驶去。不用说,这是去三家店方向最佳路线。大家都站在路边不出声地望着,一直到他消失在无数的车流里,人们仍旧在沉默着。

我就更不想再责备这个死丁了,同时,我也不想埋怨在场的其它人,每个人都有其这样做的道理,都有其可以理解的缘由,都有其不能以简单的得失成败来衡量的标准,也许,这正是生活的复杂之处。于是,我想起我朋友的朋友,那铁路员工夫妇的女儿杨菲尔玛说过的话,人和人之间,是需要有一个磨合过程的。对汽车来讲,行驶若干公里以后,车后边的那块挂着的磨合牌子,便可以摘掉了。但对人来讲,这种磨合过程,说不定有时是需要付出一生一世的事情。

那有什么法子呢?人总得活下去,总得沿他自己的路走下去。


[1] [1] 事见光绪二十五年九月二十日毓贤致总署咨文。

[2] [2] 《清史稿》四六六。

[3] [3] 事见薛田资著:《在孔夫子的故乡》。

[4] [4] 《关于中国反抗运动的函电:中国第三号(1900年)》。

[5] [5] 《关于中国反抗运动的函电:中国第三号(1900年)》。

[6] [6] 《关于中国反抗运动的函电:中国第三号(1900年)》。

[7] [7] 《中国历史大事编年》。

[8] [8] 《教务档》第五辑。

[9] [9] 《教务档》第五辑。

[10] [10] “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11] [11] 德皇的演说词,见金家瑞著《义和团运动》。

[12] [12] 《教务辑要》。

[13] [13] 《教务辑要》。

[14] [14] 《德国外交文件有关中国交涉史料选译》。

[15] [15] “妙不可言”的意思。

[16] [16] 也是英国圣道会的传教士。

[17] [17] 《山东教案史料》。

[18] [18] 《中国历史大事编年》。

[19] [19] 事见《郭显德牧师行传全集》。

[20] [20] 《义和团》。

[21] [21] 《清史稿》四六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