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医学界(第11/12页)

美国人在整个19世纪40年代都在流向巴黎这个“医学圣地”。同样,这些法国杰出的医生——李斯佛朗、韦尔博、鲁、路易——继续领着他们巡查,给他们上课。在专业的星座中唯一消失了的一颗明星是纪尧姆·杜沛伊特朗。在他的葬礼那天,在去往柏尔·拉雪兹神父公墓的路上,学生们解开了拉灵柩的马匹,他们拉着他到了墓地。

在19世纪30~60年代之间,有700多名美国人来到巴黎学医。几乎所有人后来都回国行医,用他们的所学给美国的医学带来了很大的发展,并把所学传了下去。

每个从巴黎学成归来的年轻医生回国后,都得到了相当的关注和尊重。人们对梅森·沃伦的评价具有代表性:“除去其他一切之外,仅就他在欧洲待了那么久这件事本身就让人重视他。当时美国出国旅行的人没有多少……”当然,不可避免的情况是,有些从巴黎回国的人有点过于扬扬得意;而那些一直待在国内从未出国的医生看不起出国学医,并公开批评法国的医学。

几十年之后,到了19世纪90年代,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创建者之一,威廉·奥斯勒,也是美国医学界德高望重的先生,写道:“现代的医学科学”,“在本世纪初,出现在法国。”特别是皮埃尔·路易的学生们对美国医学的科学研究起了“推动”作用。

19世纪30年代在巴黎学习的人中,差不多有70人,也就是三分之一的人后来在美国的医学院授课,有几位成了美国有名的医生。费城的威廉·吉布森成为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首席外科专家;来自于马萨诸塞州的亨利·威廉姆斯在巴黎期间开始对眼病感兴趣,后来成为哈佛的第一位眼科教授;乔治·珊塔克成了哈佛医学院的院长。另外,有些人以别的方式为国家做着贡献。比如,威廉姆斯就写了三本眼科学的著作,被认为是当时最好的眼科专著。

亨利·鲍迪奇成为哈佛医学院临床医学的教授。胸腔疾病一直是他主要的研究领域,结核病是他的专长。1846年,鲍迪奇出版了《年轻的听诊专家》。这部书被医学学生使用了半个世纪。不过,他“最大的贡献”在公共卫生领域,其影响在他的时代是无人能及的。

梅森·沃伦“立即投身于”波士顿的外科医学。这是一个很大很热门的行业。1846年10月16日,在马萨诸塞总医院,他见证了具有历史意义的时刻。当时他70岁的父亲约翰·柯林斯·沃伦进行了第一例乙醚麻醉手术。乙醚麻醉是波士顿一名叫做W.T.G.默顿的牙医发明的。默顿成功地试验了在拔牙时使用乙醚气来抑制病人的痛感。约翰·柯林斯·沃伦听说了这件新鲜事,决定进行一次公共外科手术演示——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割去了一位年轻人脖子上的肿瘤,病人没有感觉到疼痛。

一个月之后,1846年11月12日,梅森·沃伦本人进行了首例成功的乙醚麻醉手术,手术没有公开。第二个月,他第一次在给儿童手术时使用了乙醚。

温德尔·霍姆斯在哈佛医学院做了36年受人爱戴的杰出的解剖学教授,其间曾担任过院长。他的解剖学课每周五天,下午1点准时开始。“他不知疲倦,总是神采奕奕,总对解剖学的研究和教学充满了热情。”他的一个学生回忆说。

霍姆斯的著作引起了全国医学界的关注。在业余时间,他还继续文学创作,出版了诗歌和散文。他在这方面的名气更大。1857年,他开始在他作为创办人之一的新杂志《大西洋月刊》上发表系列小品文。第一篇小品文的题目是《早餐桌上的独裁者》,后续又有很多小品文,之后集齐出版成书,成为美国文学的经典之作。霍姆斯在其作品中把波士顿定义为太阳系的“中枢”,把波士顿的贵族人士称为“波士顿名流”的第一人。他自己除了在财富上有所欠缺之外,其他各方面都符合这类人的特点。

这三个有名的波士顿人都结婚生子了。鲍迪奇在耐心等待了几年之后,终于和他在巴黎的真爱奥丽维娅·雅德莉结为伉俪;沃伦娶了波士顿的安娜·科隆尼史尔德;霍姆斯和小詹姆斯·杰克逊的堂妹阿弥莉·杰克逊订了婚,并生了三个孩子。1841年3月8日,老大,也就是后来有名的小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出生。

霍姆斯除了两年在巴黎学习之外,一生都在波士顿及其附近度过,但巴黎的时光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半个世纪之后,也就是1886年,在从哈佛医学院退休的前夜,回忆起自己多年职业生涯中的事情,他念念不忘的是在法国学习期间指导他的医生,皮埃尔·路易是排第一位的。

“他天生就有教师的素质——有激发对他所教的东西兴趣的能力。”霍姆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