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谱(第24/24页)

所有这些人,在六十年代相遇,后来我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也许他们在一种平行的世界继续生活,躲避了岁月的消磨,仍然保持他们从前的面貌。刚才我在阳光下,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徜徉,又恍若回到当年的情景。你在巴黎面对初审法官的审讯,如同阿波利奈尔在他的诗中所说93。初审法官向我出示照片、材料、物证94。然而,我的生活,并不完全是这些。

一九六七年春。大学校园草坪。蒙苏里公园。中午,斯奈玛公司工人们来光顾大楼下面的咖啡厅。杨树广场,六月的一天下午,我得知他们接受了我的处女作。斯奈玛公司大楼,夜晚,就像搁浅在凯勒曼大街的一条邮船。

六月的一天晚上,在当库尔广场的实验剧院,演出欧狄贝蒂95一出奇妙的剧:《皮革心》。罗杰受聘为实验剧场经理。罗杰和香塔王再结婚的当晚,我和他们一起用晚餐,那是在我始终没有想起名字的某个人的小套间,同样在这路灯闪烁的当库尔广场。饭后,他们开车出发去远郊区了。

那天晚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轻松了。这些年来一直压迫我,逼我时刻保持警觉的威胁,消散在巴黎的空气中了,虫蛀的浮码头塌毁之前,我已驶入远海。真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