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是你的俘虏(第36/42页)

“我可以应付,默多。”他一边跨过地上的人影一边耳语道。他脱下外衣小心地放在板凳上,然后拿起粗糙的毛毯,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位子,长长的影子在那透过格栅窗户的月光中一掠而过。

当麦克杜躺了下来,一旁的罗尼·辛克莱转过身,疲倦地眨着眼睛,浅褐色的睫毛在月光下几乎看不见。

“小金毛给你吃得还行,麦克杜?”

“很好,罗尼,谢谢你。”他在石头上挪了挪身子,寻找着一个舒服的位置。

“明天跟我们讲讲?”犯人们有种古怪的爱好,喜欢听他讲述晚餐的菜点,为他们的头领受到的良好待遇感到光荣。

“哎,我会的,罗尼,”麦克杜答应道,“不过我现在得睡了,好吗?”

“睡个好觉,麦克杜。”牢房的另一个角落传来一声耳语,那边的海耶斯、麦克劳德、英尼斯和基斯几个人都喜欢暖和的床铺,像一套茶匙一般卷着铺盖,蜷曲在一起。

“做个好梦,盖文。”麦克杜耳语着回答,渐渐地,牢房里又恢复了宁静。

那晚他梦见了克莱尔。她躺在他的臂弯里,懒洋洋的,香气芬芳。她怀着孩子,圆滚滚的肚子光滑得像个甜瓜,胸脯丰满而馥郁,乳头的颜色深深的像红酒,催促着他上前品尝。

她的手拢在他的两腿之间,他也伸手回报以同样的恩惠。她那里小小的、胖胖的,柔软地充满了他的掌心,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按压着他。她微笑地起身俯视着他,头发垂在脸庞周围,把腿跨过了他的身躯。

“把嘴给我。”他轻声低语,不清楚自己是想吻她还是想让她用嘴唇把他抱住,只知道他无论如何都必须拥有她。

“把你的给我。”她回答,笑着俯下身,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她的头发抚弄着他的脸颊,带着苔藓和阳光的气息,他感到背后有枯叶扎着自己的背脊,意识到他们躺在拉里堡附近的山谷里。她周身映着山毛榉古铜色的光芒,满眼的枝叶和树干衬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和洒满斑驳树影的白净肌肤。

然后她的乳房压到他的嘴上,他热切地含住了它,一边吮吸着一边紧紧拉近了她的身体。她温热的乳汁甜甜的,带着一丝银子的味道,像鹿的鲜血。

“用力一点,”她轻声说,一手放到他的脑后紧抓住他的后颈,把他按在自己的胸前,“用力一点。”

她躺在他身上,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她有着甜美肌肤的臀部,感受着婴儿小而坚实的身体贴着他自己的腹部,仿佛他们正共同拥有着它,彼此用身体保护着那圆滚滚的小东西。

他开始抽搐和战栗,他们彼此的双臂紧紧地环抱在一起,她的头发散在他的脸上,她的双手淹没在他的头发当中,而那个孩子在他们中间,浑然不知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从何处起始,到何处终结。

他醒得很突然,带着喘息和大汗,侧着身半蜷曲在牢房的板凳之下。天还没怎么亮,但他已经看得见周围躺着的人形,希望自己没有叫出声来。尽管他马上闭上了眼睛,梦还是消失了。他静静地躺着,心跳开始变慢,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1755年6月18日

这天晚上,约翰·格雷仔细地穿戴整齐,换上了干净的亚麻衬衣和丝质的袜子。他没戴假发,简单地编了发辫,用香水木奎宁水漱了口。戴上赫克托的戒指之前,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它戴上了。晚餐很不错,一只他自己打的野鸡,外加一盘照弗雷泽的独特口味而准备的绿叶沙拉。此时他们坐在棋盘前,时至中局,两人放下了之前轻快的话题开始专心致志。

“你喝雪利酒吗?”格雷放下他的象,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弗雷泽点点头,仍专注着新的局势。

“谢谢。”

格雷起身穿过房间,把弗雷泽一人留在火炉之前。他伸手到橱柜里取出酒瓶,感到一小股汗水从肋骨上流下。并非因为房间那一侧燃着的炉火,纯粹是因为紧张。

他把酒瓶带到桌上,另一手拿着一对高脚酒杯,那是他母亲寄来的沃特福德水晶。液体缓缓地流进杯中,映着火光闪烁着琥珀色与玫瑰红。弗雷泽凝视着杯中上升着的雪利酒出了神,显然沉浸在思绪之中,深蓝的眼睛上耷拉着眼皮。格雷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不是棋局——棋局的结果早已确定。

格雷伸手上前走了他的后象,他知道这无非是拖延之举,但它仍旧能威胁到弗雷泽的后,并有可能继而换得一个车。

格雷站起来在壁炉里又放了一片泥炭,直起腰又伸展了一下,走到对手身后,从这个角度察看着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