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另一种力量 第一章(第9/11页)

埃德加尔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把烟斗紧紧攥在手里,接着将手机塞回腰间,提起公文包,朝售票处走去。

黑暗!魔法师想,刚才这是什么?提醒?警告?而且明显是通过扎武隆的思考。他们提到阿利莎……

扎武隆只不过是牺牲了女巫阿利莎。冷酷无情地、没有应有的怜悯。就像象棋棋局中的小卒。在巡查队的游戏中对棋盘上没有个性的棋子充满好感是可笑的……但是他者也是会感觉和会爱的呀。埃德加尔按人之常情同情阿利莎,但即使他预先知道一切,也决不会去救她,哪怕动动指头都不会。因为每一种游戏都有残酷的,一经制定就永远要执行的法则。而加入到游戏中的每一个人,已经既不能从游戏中走出来,也不能与法则背道而驰。小女巫阿利莎走了,小女巫阿丽塔来了。法则继续起作用。阿丽塔也许更加可爱一些……

埃德加尔把女售票员弄得像陷入沉思的完全自动化的机器一样。她给了他一张蓝色机票,取消了某位不幸的乘客的机票。唉,这位不幸的乘客只能晚些时候飞走了,因为在人类世界和他者的世界中,法则是由后者制定的。尤拉为什么要警告我呢?已经坐到吧台边喝着昂贵但索然无味的啤酒时,埃德加尔思索着。总不会是由于利他主义吧?总不会那样去破坏游戏规则吧。

同时他联想到扎武隆从莫斯科消失时没有将自己副手的位置交给尤拉,没有交给尼古拉——扎武隆之后守日人巡查队最强的两位黑暗魔法师,而是交给他,明显屈居于前两位之后的埃德加尔。尤拉是在上个世纪就得到承认的超级魔法师,尼古拉的资历浅一些,战后才得到承认。埃德加尔暂时连一级水平都未达到,而且二级,坦白地讲,还未完全掌握。自然,埃德加尔仍然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自然,他比莫斯科的大部分他者,不论是黑暗使者,还是光明使者都要强大。但是他毕竟屈居于尤拉和尼古拉之后。

扎武隆为什么这样做呢?是不是尤拉想巧妙地报复一番?出于简单的嫉妒之心?吓唬吓唬,什么事都有可能的,或者是拿我这个好出风头的同行打打趣儿?

从爱沙尼亚把埃德加尔招到莫斯科也有些仓促,而且不符合逻辑。他住在这个波罗的海小国,领导着一支人员很少的消沉的巡查队,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吧嗒一下!被紧急召到莫斯科!紧急搜罗一位后继者——典型的“热情的爱沙尼亚小伙,”勉勉强强才达到四级水平的魔法师……顺便说一句,他应该给塔林打电话。莫斯科有什么呢?是啊,一来就马上把埃德加尔投向忙乱的两周行动的考验中,稍后不得不去参加艰难的轻骑兵袭击,从光明使者手中夺回未经允许进行魔法实践的女巫。这就是全部。后来便是三个月的因循守旧,直到十一月中旬,出乎意料地被指定为扎武隆不在场时守日人巡查队头儿的执行者,镜子的来访,莫斯科大学的宗教法庭会议。

如果想想,那么守日人巡查队的老魔法师完全可以试着教训这位仕途走得太快的波罗的海巡演者,因为“暗算”一词在此不是非常适当。扎武隆可是很少离开莫斯科的。而扎武隆在场时,埃德加尔仅仅是作战队员中的一员。当然可以说是强有力的精英,但是——有着平等的权利。

在杯中的啤酒空了的那一刻,埃德加尔决定,原因猜够了,倒不如尝试一下制定一条路线……考虑周全的行动路线,哪怕是最荒诞的方案。

那么阿利莎是怎样完蛋的?她没来得及吸足力量,她没能识别出身边的他者——光明使者,她没能避开明显要输掉的交锋,最主要的是——她屈从于情感,企图呼吸光明使者的感情。

埃德加尔的力量方面一切很正常,再说扎武隆也与之分享力量。他的两个辟邪物——简直就是力量的智囊。特别是充足电的那个。一旦埃德加尔利用这辟邪物——整个欧洲的他者都会感到巨大而可怕的魔法能量的释放。加上那根战斗的魔杖——虽然攻击面很窄,然而非常快,而且不停顿。夏巴藤——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么说,埃德加尔即将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认真地观察光明使者,其实是关注光明使者。此时此刻有三位光明使者在舍列缅季耶沃机场。其一是上次行动中已认识的被黑暗使者下层称为“扎武隆宠儿”的安东·戈罗杰茨基,在对应镜子的事件中他不知为何听命于扎武隆,因此而帮了黑暗使者……或者迫使所有的人相信,他帮了黑暗使者?更可能是后者,否则,他如何在自己的守夜人巡查队里站住脚呢?

其二,在免税店里一位与守夜人巡查队无关的能治病的中年女人嗅了嗅香水,她更有可能是一名偶然的女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