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第12/14页)

群众说:对,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干的,是你干的,你内力可以啊,都把她震翻了。

我说:不是我干的,是对面楼干的。

群众的意思是,楼是没有生命的,不是对面楼干的。

我见人群靠前,护住喜乐说:你们不要过来。

这时候在最前面话最多的一个家伙说:我在江湖飘荡了二十年,我的江湖经验告诉我就是你干的,看我把你拿下。

说完一拳过来。我接住他的拳,在手里翻了他的手,借他的力拿我的肘打了他的脸,脚轻轻一扫,那人就昏过去了。

大家惊呼:果然是你干的,我们这位江湖上混了二十年的人称打不昏的壮士居然一下就昏过去了。我们和你拼了。说完三四十人一起涌上来,我顿时感觉手足无措。

这时,喜乐冲出来说:不错,是我发的镖,我还有几十镖,看镖!

说完手一扬,三四十号人全都整齐地卧倒。喜乐拉着我说:快走。我和喜乐撒腿就跑。回头看两眼,发现原来受伤的那家伙因为抢救不及时已经死了。心想群众真是闲的。

我和喜乐逃出酒楼。很快后面的人就没有了。

我和喜乐微微感觉有点内疚,虽然人并不是我们杀的,但是在这说不清的年代里,说是你杀的就感觉真是你杀的。况且对面楼里那人着实让我们感觉困惑不安,我们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及早出城。

到了城门口,我、喜乐和小扁刚刚穿过城门不远,突然间,有官兵叫道,一个年轻人一个姑娘和一个驴子,就是他们仨!

喜乐看着我,说:逃。我心想,这下是完蛋了,因为有小扁在。喜乐跨上马,对我喊:重重踹它!

我想,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希望它能明白局势的危急。想着,我重重踹了小扁一脚。

刹那间,我感觉一切仿佛停滞,小扁停下慢走的脚步,缓缓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想这下彻底完蛋了,小扁八成是被踹死了,这下怎么向喜乐交代。与此同时,官兵正向我们扑来。突然间,小扁“嗷”的一声嚎叫,撒腿狂奔。我跟着马一路穷跑。

小扁跑得真是飞快,我被越落越远,喜乐不断在马上叫我的名字,小扁也渐渐消失在我视线里。这时候官兵追近,只听后面大叫“放箭”,顿时一阵乱箭,我看得目瞪口呆,射箭的平日肯定没有苦练骑射,因为实在太歪了,我不得不一动不动地跑下去,踉跄几步就会被射中。

不过终究我靠的是双腿,他们靠的是良马,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偷瞥一眼,发现只追来四人,我觉得没有问题,便停了下来,只是担心喜乐去了什么地方,小扁第一次飞跑,会不会没有经验,跑死才停?

小队人马停下,喝道:你小子不跑了?跑得倒挺快。跟我们回去。

我说:凭什么跟你们回去?

带头的说:少废话,干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说:我究竟干了什么?

带头的说:放肆,还斗嘴,你个半秃的流氓,快脸背着天趴地上。

我说:那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

带头的说: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上头让抓的。

我说:那你如何确定是抓我?

带头的说:我不确定,所以抓回去看看。

我说:怎么能乱抓人?

带头的说:我们从来是想抓谁就抓谁,皇帝老子犯了事我们也敢抓。

旁边随从偷偷地看了带头的一眼,被带头的骂一顿:混蛋,荒郊野岭,还不能吹吹牛皮啊?

我说:我真的没犯事,你肯定是抓错了。

带头的说:上头说了,一个年轻人,一个姑娘,一个小驴子,看见就抓。

我说:这多了,况且你看看我们那是驴子吗?你见过跑那么快的驴子吗?那是西域汗血马的小崽,皇帝下面梁大将军赐的人称马中极品跑不死。

带头的说:你的跑不死果然是名不虚传,久仰久仰啊,那你是来做甚。

我将法号牌给他一看,说:我是上面派下来秘密调查逐鹿谷死了几个寺庙里兄弟的事情。现去长安。

带头的说:哦,这案子不是由李大人负责吗?

我说:你听明白没有,叫秘密调查,其中很多内幕,恐怕要牵扯出来一堆人啊。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走吧。

带头说:弄错了,有所冒犯,我这也是工作,大家多多理解哈哈多多理解,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说完招呼手下说:和这位勇士道别。

这帮人齐声说:勇士后会有期。

我一招手,说:走吧。

人马远去。

我沿路叫着喜乐的名字,心急如焚。我从很小的时候便有喜乐陪伴,总觉得她是自己的一部分。其实我着实武艺高强,但我之所以一直觉得自己功夫一般是因为喜乐已经是我的一部分,所以分摊下来,自然一般。多年以来我和喜乐从不曾感觉将要找不到对方,如今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脚下自然走得更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