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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说:你看,以前你都没住过好地方,从来都没有比较,现在住过永朝了,就说,尚可。

我说:可能是。那你也是比较了寺里的师兄,最后跟了我吧。

喜乐说:胡说。那你呢?

我笑说:我是苦无比较啊。

一夜无事,清晨醒来。经过两天连续睡床铺而不是树下,我精神爽朗,觉得要去一次寺里看看。这次我们怕被人嘲笑,没有牵马,直接步行。很快就到了山上,很快就见到师父。师父哈哈大笑,说:好玩吗?

我说:好玩。

师父问:迷惑吗?

我说:迷惑。

师父说:迷惑什么啊?

我说:不知道。

师父说:那你真的是够迷惑。

师父说:那我告诉你,你要先到长安,找到一个老头儿,他能先知。你问他即可。

我说:我如何找他。

师父说:既是先知,自然会遇到。若遇不到,你也不是什么,他也不是什么。

然后,我告诉了师父关于逐鹿谷死了一些人的事情,并且把法号牌给了师父。师父看后摇摇头,说:你径直去长安即可,这些事情,为师处理即可。

我和喜乐别过师父和方丈,没有看见释空,直接下山。我想,真是兜兜转转,路程很多,却回原地。喜乐说,不是回到原地,只是来到了原地。

眼前让人觉得索然无味的是,我们又要去长安,我感觉我和喜乐出发了半天但是始终没有发出去。并且假装神秘地要去找一个神秘的人。这世界上太多神秘的人,真不知道作为神秘的人本身,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

我想,罢了,那就出发吧,可是一想到我们的交通工具,就万念俱灰。这着实只是一个宠物,完全不能用于交通。无奈喜乐和它产生了感情。女人真是奇怪,只要对一件东西产生感情,无论这件东西在当今局势或者现实生活中是多么不实用或者有多少缺点,都完全不予以考虑。

拜别了师父,我和喜乐便下山牵马。我很想去逐鹿谷看看到底有些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无奈和长安不是一个方向,我的马又不能迅速来回,让人失望。我想,还是踏踏实实去长安,踏踏实实把不知名的事情做完,踏踏实实盖一个栖身之地,再踏踏实实做一些不知名的事情。

正确的路线里,去长安一定要经过逐城。我们这次完全是快马加鞭,一路没让小扁任意歇着。喜乐很是心疼,觉得她的马都要累死了。我说,我们和马睡得一样多,没道理身为马的它比我们先累死。况且,师父说了,尽早到长安。

喜乐问我:那到了逐城还休息不休息?

我说:不了,星夜直奔。

喜乐说:那总要吃点好吃的,我知道有个地方,不知道拆掉没有。

我说:可以稍微休息。不过还是不能睡觉,我总觉得不能在逐城睡觉。

到达了逐城,来到喜乐说的不知名酒楼。这酒楼规模很大,价钱公道,本来叫一个很吉祥的名字,后来,多年前有一次,皇帝微服私访,来到传说中的这家逐城第一酒楼,吃得很是对口味,心花怒放,回到宫中,心花还没凋谢,兴起给那逐城第一酒楼题了一块匾,并且按照自己的心愿改了名字。不幸的是,皇上草书彻底自成一家,别人完全没看明白,又都不敢问,只好那么悬着。

那匾在很显眼的地方,裱金戴绸,上书:××酒楼。我和喜乐坐定,伙计沏上茶水,张罗着拿菜单让两位贵客看。这家号称中原服务态度最好的酒楼,果然是名不虚传。但凡事都有原因,原因可能不是你想像的那般,只是因为皇帝微服私访过一次,还题了字,这里的老板就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并且坚信皇帝还会再来吃,所以教导伙计们怎么辨认皇上。比如穿得和普通人一样啊、不显山露水啊、旁边一定至少跟了一个人啊、看上去武艺不高强但实际上肯定武艺特别高强啊、吃的东西不是山珍海味啊……搞得伙计一眼看上去觉得谁都是皇上,谁都不敢怠慢。

菜还没上来,我随意看风景,突然我看见对面窗户里飞来两件暗器,分别是向我和喜乐而来。真是高人,我瞄了一眼,觉得倘若我们不动动肯定双双中镖。于是我踹翻了喜乐的椅子,自己则侧身一躲,两镖双双落空。只是喜乐翻倒在地,大家都看着这四脚朝天的姑娘。

突然人群里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

我扭头一看,发现坐我们后座那桌上死了一个伤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想什么,突然传来声音:就是那小姑娘发的暗器,下手多重啊,把自己都掀翻了。

还有声音说:抓起来,先送官再说。

我想:喜乐送官就完了,虽说肯定是无罪释放,可估计要变个妾之类的。我忙冲上前,扶起喜乐,说:大家不要误会,不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