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病毒制造者(第12/14页)

“这个方法不是很科学,”华伦蒂说, “存在着太多的其他变量,不是吗?我认为,德斯科拉达病毒涉及到了猪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没有了德斯科拉达病毒,就意味着普朗特会立即病倒,并最终死亡。金因为有德斯科拉达病毒而出事,而普朗特则会因为没有德斯科拉达病毒而出事。”

“你不能打主意让他去做,”华伦蒂说, “这证明不了什么。他可能会因为疾病而丧失智力,比如发烧就能使人神志昏迷。”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普朗特问, “等到埃拉找到驯服病毒的方法时才发现:如果缺乏有智力的德斯科拉达病毒,我们就根本不是猪族,而只是猪仔了吗?我们的语言能力只不过是我们体内的病毒赋予的,当病毒得到控制时,我们就失去了一切,仅仅变成了兄弟树而已?当你们释放出杀毒剂时,我们才会意识到这些吗?”

“但这不是一项能够控制的严肃实验……”

“好啦,这是一项严肃的实验。”安德说, “你做这种实验时,你并不在乎是否得到资金,你只需要结果,而且现在就需要。你做这种实验时,你并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或者,即使你知道如何解释结果,却有大量疯狂的猪仔计划登上飞船,并把可毁灭星球的病毒传播到整个银河系。因此,你必须有所作为。”

“你们做的这种实验,”普朗特说, “需要一名英雄来做。”

“我们什么时候需要一名英雄呢?”安德问, “或者,你什么时候需要成为一名英雄呢?”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说这话。”华伦蒂冷淡地说, “几百年来,你自己作为一名英雄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

“也许没有必要那样做,”埃拉说, “科尤拉对德斯科拉达病毒的了解,可能比她说出来的要多得多。她可能已经知道,德斯科拉达病毒的智力适应性,可以从它的维持生命功能中分离出来。如果能够制造出那样的病毒,我们可以不用危及试验对象的生命,就能够测试出德斯科拉达病毒对猪族人智力的影响。”

“麻烦在于,”华伦蒂说; “科尤拉不大可能相信德斯科拉达病毒是另外一种生物制造出来的产物;如同清照无法相信,神的声音只是基因引起的精神错乱一样。”

“我会做的,”普朗特说, “我要马上开始,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了。明天就把我安置在无菌的环境中吧,然后用你们藏起来的化学药品杀灭我体内的所有德斯科拉达病毒。在德斯科拉达病毒适应了你们正在使用的抑制剂后,你们就着手把这种药品用于人类吧。”

“你认为它会被浪费掉吧?”埃拉说。

“那它就真成了牺牲品了。”普朗特说。

“如果你不是因为与身体疾病相关的原因而开始丧失智力,”埃拉说, “那我们就会停止实验,因为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也许吧。”普朗特说。

“你在那个阶段可以恢复过来。”

“我并不在乎我是否可以恢复过来。”普朗特说。

“如果你因为与身体疾病相关的原因而开始丧失智力,”安德说, “我们也会停下来的,因为到时我们就会明白:这项实验是无用的,我们从中学不到什么东西。”

“如果我是个懦夫,我就假装智力衰退,自己的命就可以保住了。”普朗特说, “不,不管怎样,我都不许你们停止实验。如果我的智力功能保持正常,你们就得让我继续到底,一直到死;因为只要我的智力到最后都能保持正常,那就表明我们的灵魂不是德斯科拉达病毒制造的。答应我吧!”

“这是科学还是自杀协议?”安德问, “你是因为知道了德斯科拉达病毒在猪族历史上可能起的作用而感到沮丧得想死吗?”

普朗特冲向安德,攀上他的身体,用他的鼻子顶着安德的鼻子: “你撒谎!”他咆哮道。

“我只是提一个问题而已。”安德嘀咕道。

“我想要自由!”普朗特喊叫道, “我想把德斯科拉达病毒从我的体内驱赶出来,永远不让它回来!我希望以此帮助所有猪仔获得自由,以使我们成为事实上的猪族,而不是停留在名义上!”

安德轻轻地把他拉开。他的鼻子因为普朗特的猛烈碰撞而感到疼痛。

“我想作出牺牲,以证明我是自由的,”普朗特说, “而不只是按我的基因指令行事,不只是想进入第三种生命形态。”

“甚至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殉教者们都乐意在天堂因为他们的牺牲而获得奖赏。”华伦蒂说。

“那他们就是自私的猪猡。”普朗特说,那就是你们对猪的评价,对吧?用你们通用的斯塔克语?自私的猪猡。哦,这对我们猪仔来说名副其实,对不对!?我们的英雄都想成为父亲树,而我们的兄弟树从一开始就是失败者。除了我们自己外,德斯科拉达病毒就是我们惟一的服务对象,说不定我们自己就是德斯科拉达病毒。如果没有德斯科拉达病毒,没有我的基因或除我自己外的一切,我就会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