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重复(第44/47页)

「噢!噢!我又要哭了——我忍不住。」

「别哭。」

「好的,勇士。拉撒路,你会活着回来吧?你一定有办法知道答案。」

「这个嘛,亲爱的,不用担心我。有人曾想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我,但我还是比他们都活得长久。我是一只机警的老猫,周围又总,是有一棵树可以爬上去逃命。」

「你没有同答我的问题。」

他叹了口气,「莫琳,我知道布莱恩会回家;这在基金会的资料里有记载。他会活很长时间,不要问我是多长时间,因为我不会告诉你。关于你的也是,我同样不会回答;知道太多未来的事情也不好。但是关于我?我不可能知道我的未来。资料里也没有相关记录。怎么可能有?这件事我还没做完呢。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不是我经历的第一场战争,大约是第十五场。在其他战争中,他们没有打死我。想在这场战争中打死我,他们的动作必须非常快才做得到。亲爱的,我是你的勇士,我要为你去杀德国鬼子,而不是让他们来杀我。我会执行我的任务,但我不会做什么发疯的事来赢得一枚奖章——老拉撒路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

「就是说你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但我向你保证:不需要的时候,我不会伸出脑袋。跳进德国鬼子的战壕之前,我会先扔进一颗手榴弹。我不会因为一个德国鬼子看起来死了,就认为他已经死了——我会确认他死了;我不介意在一具尸体上再浪费一颗子弹,如果是个装死的人,我就更不介意了。我是个老兵。一个士兵怎么才能成为老兵?要当悲观主义者。所有窍门我都知道。亲爱的,你已经不再为布莱恩担心了,如果再让你为我担心的话,那未免太傻了。不要为我担心!」

她叹了口气,「我会努力的。如果你转过这条街,我们可以走普罗斯派克,然后穿过林伍德大道到本顿大道。」

「马上就到家了。我们来谈谈爱情吧,別谈战争了。说说我们的南希。基金会现在在执行关于怀孕的政策吗?对于第一次婚姻?」

「天哪!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那还用说。我还是讲南希的事吧。如果乔纳森真去参战了——这我不知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便他丢了一只胳膊或者一条腿,他的睾丸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虽说我没有关心你其他孩子们的生日,但我看了他们所有人的生育记录。乔纳森和南希会有很多孩子。也就是说他回来了——或者被拒绝了,没去参战。」

「这话很让人安心。有多少孩子?」

「你这个多事的小姑娘。我不会回答那个问题,也撤回关于怀孕政策的问题。」

「给你说件事,拉撒路——」

「亲爱的,你真想知道答案吗?如果不是为了说服你不要为布莱恩担心,所以必须说出实情的话;我还是愿意继续当『特德·布兰松』。我喜欢当你的『西奥多』。我不知道一个来自未来的神秘人会不会让你觉得跟『布兰松』在一起时一样自在,尤其是如果你把我看作隔了好几代的子孙。我在这里,就在你身边;不在遥远的未来。」

「在我身边,而你甚至还没有出生呢,对吗?还有,在你的时间里……我早就死去了。你甚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去世的。你说过的,只是不肯告诉我。」

「哦,该死,莫琳;问这些是不对的!向你承认我是时间旅行者,只会造成这种后果。我不得不把真相告诉你。为了你。」

「对不起,拉——西奥多,我的勇士。我不会再问问题了。」

「亲爱的,我现在在这里,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你现在没有死,而我当然是已经出生了——掐我一下,你就会知道了。所有的『现在』都是一样的;这是时间旅行的基本法则。『现在』不会消失;『过去』和『未来』都是数学上的抽象概念;『现在』永远是这里的一切。至于是不是知道你去世——或者说将要去世的日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过去曾经——已经——将要——有很多孩子,而且你活了很长时间……而且你的头发一直没有变白。但基金会失去了你的线索——或者说以后会失去。基金会的记录里没有你死亡的日期。也许你搬了家,没有通知基金会。嗯,也许我回来了——将要回来——在你年纪很老的时候把你接到了特蒂尤斯。」

「哪里?」

「那是我的家。我想你会喜欢那里的生活的。你可以成天到处跑,穿着衣服,或者裸体——像法国明信片上的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