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变奏(第17/44页)

「我想乔是对的。」谢菲尔德站了起来为他们两个每人倒了一杯酒。他耍了点小把戏,给她的酒里放了些药。继续一番轻松谈话之后不久,她就会进入梦乡了,也许不会再记起这次谈话。他需要了解一切,「给你。」

她怀疑地看着那杯酒,「我会变傻的。我知道,我以前喝过一次这个。」

「这不是布莱斯德卖的那种私酿酒;这是我在兰德弗买的。安静,把它喝下去。就当是祝福你的孩子吧——如果你怀孕了的话,要么就祝你下次成功。」(怎么处理「下一次」?不知他的担心有没有根据。绝不能让这两个孩子生下一个有缺陷的婴儿。健康婴儿已经是很沉重的负担了——他们俩还在学习如何自立呢。他能不能把事情拖着,等他们到了瓦尔哈拉的时候再解决?到那里以后,她就会有安全的避孕手段了。如果不行,他该怎么办?把他们分开?怎么分?)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亲爱的。你们上船的时候,你还是个处女。」

「哦,是的,当然是。他们一直把我锁在那个处女框里。有时候,他们会把框子取下来,但会把我关起来,让哥哥睡在木板房里。你知道,就是我流血的时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现在的日子多好啊。乔西和我很长时间以来都在尝试怎么绕过那个可怕的铁框子,但是都失败了。那样会把他弄疼,我们尝试的有些方法还会让我受伤。最后我们放弃了,只是做些我们一直在做的有趣的事情。哥哥说要耐心一些;不会永远这样的。我们知道我们会被一起卖掉,作为一对一起出生、一起长大的孩子。」

伊斯特丽塔兴高采烈,「我们果真被一起卖掉了,而且现在我们是一对了。谢谢你,船长!」

(不,把他们分开不是件容易的事。)「丽塔,你有没有想过让其他男人来养活你,而不是乔?」(至少先试探一下。给她找个丈夫并不困难;她真的挺有魅力。有种「大地之母」的感觉。)

她看起来有些迷惑。「为什么,当然不了。从几乎还是小婴儿的时候起,我们就知道我们是一对儿。我们的母亲告诉过我们,牧师也是这样说的。我一直是和哥哥一起睡觉的。为什么我要和其他人在一起?」

「你以前曾准备和我一起睡,你还说你很渴望。」

「噢!那不一样——那是你的权利。可你不想要我。」她加上了一句,几乎是在责备我。

「不完全是那样,丽塔。我是有原因的,现在我不想说这个。不管我是不是想要你,你是不是愿意,我都不会和你上床。而且你说过,你真正想要的是乔。」

「唔……是这样。但我还是很失望。我告诉哥哥你不想要我,我们俩都觉得很难过。但他说要耐心一些。我们想你可能会改变心意,所以我们又等了三天,然后乔就把我睡了。」

(站起来时是个唠叨老婆,躺下时是个温顺的绵羊。并不少见的类型,谢菲尔德想。)

他发现她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你现在想要我吗,船长?就在乔决定和我上床的那天,他告诉我这仍然是你的权利,永远都是——现在也是。」

(老天爷!只有一个办法能躲开自愿献身的女人:离开行星,到太空中去。)「亲爱的,我累了,你也困了。」

她忍住一个哈欠,「我不累,我从来没累过。船长,在我第一次问你的那个晚上,我有点害怕。但现在我不害怕了,我很想,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很可爱,但是我累了。」(为什么那个药还没有发挥作用?)他换了个话题,「船上的铺位几乎不可能让两个人睡在一起,不是吗?」

她又打了个哈欠,咯咯地笑起来,「对,有一次我们从哥哥的床铺上掉了下来。所以现在我们睡在桌子上。」

「桌子?为什么,丽塔,那很危险。我们得想点什么办法。」(让这两个孩子睡在这儿?这里有船上唯一的一张双人床。新娘度蜜月需要一个舒适的睡眠环境……这张床能满足要求;她现在深深地爱着一个人,应该好好享受爱情,无论爱的是谁。早在几个世纪以前,谢菲尔德就认为,对于寿命短暂的人来说,最让人悲伤的就是他们的时间几乎不够去爱。)

「哦,桌子没那么差,船长;我们以前都是睡地上的。」她又打了一个哈欠,看来已经撑不住了。

「好吧……明天我们再来安排一下。」(不行,他的房间不行;他的桌子在那里,还有他的书和文件。这两个孩子会妨碍他,他也会妨碍人家。他和乔能否把两张窄床拼成一个双人床?也许可以,但这样可能会占去一个房间的面积。没问题,把他们两个房间隔开的墙壁不是承重墙,可以在中间开个门,这样他们就有一个套间了。为一个可爱的新娘准备的「新婚套间」。就这么办。)他说道,「在你从那把椅子上掉下来之前,我还是把你送到床上吧。事情都会好起来的,亲爱的。(该死的,我倒要看看会怎么好起来。)明天晚上以后,你和乔就可以睡在一张宽大的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