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变奏(第15/44页)

我的心中充满希望。然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省略大约三千一百字)

——一句话,我太蠢了。我养过家畜,还养过一大堆孩子。飞船上的所有职务都由我一人充任,包括随船医生的角色。我们的旅程开始几天后,我用手头现有的设备给他们做了一次尽可能全面的检查,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相当全面。我在离开奥穆兹德以后就没再干过医生这一行了,但船上的医务室里配备了必要的药品和设施。每一次到比较发达的行星时,我都会买一些有关最新医疗发展的录像带,在漫长的旅途中学习它们。我是一个不错的赤脚医生,密涅娃。

这两个孩子就像看起来的那样健康。男孩只有轻微的龋齿问题,牙上有两个小洞。我发现奴隶贩子关于那个女孩的说法是真的——她是处女,半月形的处女膜没有破损,所以我用的是最小号的内窥镜。她既没有抱怨,也没有显得紧张,或者问我在干什么。我得到的结论是他们以前定期做身体检查,接受种种治疗——比布莱斯德的奴隶通常能享受的医疗待遇要好。

她有三十二颗非常健康的牙齿,但却不知道后面的四颗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只说是「在不久以前」。男孩有二十八颗牙齿,牙床上的空隙非常小,应该不会出现我担心的长出智齿的问题。X光片也没有显示牙蕾出现。

我补上了他的牙洞,并记下来等到了瓦尔哈拉一定要把他牙洞里填充的东西取出来,让牙齿自己重新长出来,然后接受预防接种,防止再发生龋齿。瓦尔哈拉的牙科技术很发达,比我做的先进得多。

丽塔不记得她上一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她和乔讨论了这个问题;他们一致认为她的上一次月经是在离家以前,于是他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他们离家多长时间了。我告诉她下一次、以及以后每一次来月经的时候都要告诉我,以便让我知道她的月经周期。我给了她一罐卫生巾,我以前不知道我还有这样的备用物品——它在船上的时间一定有二十年了。

下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她告诉我了。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打开那个装卫生巾的罐子,只好由我打开。她很喜欢罐里装的那些小小的弹性内裤,在不需要的时候也经常穿着它,把它当成了一种「装饰品」。这个女孩对衣着非常着魔;作为一个奴隶,她从来没有机会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告诉她,她可以一直穿着衣服,前提是每次穿过衣服后都能把它洗干净。我对,个人卫生的要求非常严格,会检查他们的耳朵,让他们离开饭桌去把指甲洗干净,等等。这个方面,他们从前受的培训不比猪多。那个女孩从来不用我说第二次,她还会挑别自己的哥哥,以确保他也能符合我对他们的要求。我发现我对自己的要求也严格起来了;我不能带着脏指甲到饭桌上,也不能因为太困了就不洗澡。既然我制定了规矩,就不得不自己率先遵守。

她的缝纫技术和她的烹饪技术一样糟糕,但她开始自学缝纫,因为她喜欢衣服。我找出了一些色彩明亮的商品布料,让她从中寻找乐趣——把它作为胡萝卜加大棒政策中的胡萝卜。后来,穿衣服也成了一种特权,表现好才能享受。用这种方法,我让她改掉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对她哥哥唠唠叨叨的毛病。

这个办法对她哥哥不起作用;他对衣服不感兴趣。但如果他不听话,我会在锻炼的时候让他多吃些苦头。这事很少发生——他不像她有那么多问题。

在她的第三、或是第四个生理周期过后的一天晚上,我在看日历的时候注意到她已经过了月经期——我忘了这件事。密涅娃,我从来不会不敲门就走进他们的房间;船上的空间太小,所以需要尽可能采取措施来保护隐私。

她的房门大开,房间里没有人。我敲了敲他的房门,没有动静。于是我继续在起居室和厨房里找她,甚至还去了小体育馆。我想她一定是在洗澡,第二天再和她谈吧。

回房间的路上再次经过他的房间时,门开了;她走了出来,然后拉上了房门。我说:「噢,你在这里!我还以为乔睡了。」

「他刚睡,」丽塔说,「你找他吗,船长?要不要我叫醒他?」

我说:「不,我要找的是你。我在五到十分钟之前敲过他的房门,没人回答。」

她很抱歉没听到我敲门的声音。「对不起,船长。我想那会儿我们很忙,没有听到你敲门。」她告诉了我他们刚才在忙什么。

——这我想到了。发现她一向很准的月经过了一个星期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产生怀疑了。「这可以理解,」我说,「我很高兴敲门的声音没有打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