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功的概念不只包含名和利(第11/15页)

“她们为什么不听父母的话回到天上去呢?是贪恋这儿的美景吗?”

“这只是原因之一,”章华熙趁朱韵椰不备,“啪”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更主要的原因,是打渔的人都是年轻英俊的帅小伙……”

“臭美吧!”朱韵椰“咯咯咯”的笑声带着蜜一样酥甜的气息,浸入章华熙的心房。他自信雀儿崖的小伙既然留得住天上的仙女,使天上的仙女都愿化石守在此地,他也能让自己深爱的韵椰为他死心塌地。

可是,一个穿着没了肩章的外来转业军人一下勾去了朱韵椰的魂,她开始觉得他章华熙没魄力、小男人气,性格温顺的她竟一反常态地击败了父母,嫁给了只结识了两个多月的外来男人——史荆飞,似乎这两个月抵得过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美好时光,这对章华熙是一种讥讽,一种沉淀在灵魂深处无法揩净、无法掐掉的耻辱!

关于仙女下凡的故事,章华熙向来只把它当成一个遥远的传说,可是朱韵椰的改变让他彻底相信了女人的绝情:仙女们能背弃父母化为石,朱韵椰也做到了背弃父母而嫁给了爱情。她不仅有化石的勇气,还有背井离乡的勇气……章华熙算是长见识了,开眼界了,女人骨子里强劲的霸气,远非男人所及。他因此生活在自以为是的悲惨世界里,痛苦得死去活来,既然朱韵椰他永远也追求不到,那么他发誓要强大,他要出人头地,他要报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意践踏他的心灵绿地,尤其是属于一个男人爱情的土地!

海潮一波连着一波,像一个个串联着的记忆,澎湃着,汹涌到章华熙的脚下。在他选择了报复的同时,也造成了他这辈子的不幸福人生!

章华熙极目远眺,拨弄有些凌乱的头发,他突然感觉到天空是如此寂寞,人也寂寞,心也是如此落寞。往事犹如脚下的海潮,拐过重重叠叠的障碍,毫末未损、清晰异常地飘浮于他的脑际……

他先是想通过挖掘煤矿,创造财富来打垮史荆飞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野小子,可结果是内外交困,关了煤矿远渡国外。当他在菲律宾掘得金满钵满,娶了许润莹后,他沉浸在耻辱海洋的那颗心渐渐得到恢复。衣锦还乡后,他在云海置办了安乐窝。此时,他对当年那对贱妇贱夫是完全有资格不屑一顾的,可是他却忽略了,在他积蓄了资本的同时,史荆飞也在不停成长。因他“高瞻远瞩”的目光,不到十年的光景,史荆飞就将雀儿崖打造成了中国一流的原始生态旅游小城。他因而一升再升,竟从偏远的古朴小镇一步步调到云海,最终坐稳了省矿业安全监察局的第一把交椅。

每一次得到史荆飞提升的信息,章华熙的内心就像被捅入了一把刀,他抓着锋利的刀刃,被伤得遍体鳞伤。在他因事业陷于困顿,对许润莹的感情陷于疲倦的时候,朱韵椰就是那样令他毫无防备地出现在许润莹举办的晚宴上。

那天,他窝着对史荆飞的一肚子火气,邀请了业界的一群朋友在水王帝国烧钱解闷——每当他在史荆飞面前为煤矿的事情忍气吞声时,他就要找机会享受一次这样的富不可言的“帝王派头”。可这一次,面对光怪陆离、如梦如幻的氛围,他依旧沉闷着一张脸。小矿主谢家彦“谢百万”调侃他说:“不用问,今天章总准是又吃了‘老不史’的暗亏。那个二百五,直肠子,软硬不吃,只讲工作标准,号称真金不怕火炼,难得扳倒啊。”

“扳不倒他,就得习惯他,或者——甭再吃这种苦了!”另一矿主“囤钱库”说道,“就我所知,章总的财富就是富三代不挣不劳,也能富富余余生活一辈子,何苦再为几个闲钱受别人的气呢?关门大吉,去各国走走,各地走走。”

“说得轻巧!我习惯了芝麻开门唤上几唤,从那些黑洞洞的地下掏出无数的宝藏——我喜欢享受这样的过程,懂吗?”章华熙一口气喝干了面前的酒,“就像将军喜欢枪林弹雨的战场,就像老鼠喜欢与猫捉迷藏……”

“那也用不着这样急火攻心啊,你应该多享受一下家庭生活,闲不住了再上战场!”

“唉,家庭、家庭可是个烧钱的无底洞。”章华熙无可奈何地说,“不过呢,这话又得说回来,男人挣钱不就是为了让女人花的么?所以为了家庭,我在能动弹的时候,更应该挖宝挣钱,攒一个是一个,别等到哪一天姓史的预言的地下矿资源越来越少,甚至是即将开掘殆尽时,再想动弹就晚了!”

“哈,我知道你的成功秘诀了,老大,为这个干一杯!”万矿主站起来,双手高举着酒杯,毕恭毕敬,微微弯曲的十个手指上,有八个指头戴着金戒指,“我终于明白,这些年来你为什么在业界总是遥遥领先,让我们弟兄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