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16年在孚日山的阵地战;1916-1917年在罗马尼亚的运动战(第8/16页)

枪声更加密集了,我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于是,我匆忙向1排跑去,走到半路,我撞见了1排排长,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我报告:“1排把罗马尼亚人往后赶了300码,将他们赶到村子的南端,击毙了两名罗马尼亚士兵。但现在1排落入了敌人的包围圈且与敌人距离越来越近,重机枪也被敌人炸毁了,重机枪组的成员非死即伤。必须立即救援,否则整个排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我听到事情的经过,气不打一处来。1排为什么不遵照命令死守阵地?我要按照1排排长的恳求把预备队拉上去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所有人都可能被敌人的优势兵力包围,进而被其吃掉。如果真落入这般境地,符腾堡山地营左翼的防线会不会被敌人攻破?不行,虽然这非我所愿,但我还是决定去救援1排。

我命令1排迅速脱离战斗,沿村道后撤。连里其他部队会在他们后撤时提供火力掩护。可是,现在太阳驱散了大雾,能见度提高到100码了,1排脱离战斗的难度陡然加大。生死攸关的时刻到了。2排快速进入村子中央的阵地,朝密密麻麻的罗马尼亚人开火,这会儿,黑压压的敌人正从左前方攻上来。1排剩余的部队仍然没有摆脱敌人,他们只能边打边撤。负责掩护的部队齐齐开火,密集的火力终于挡住了蜂拥而来的敌人,但左右两侧的敌人迂回包抄过来。要是之前重机枪没有损毁就好了。

1排剩余的部队被逼得走投无路,我匆忙跑到桥另一边的前哨阵地,发现一切正常,于是,我把配属给他们的重机枪组调了过来,布置在村里最危险的地方。

尽管损失惨重,罗马尼亚人并没有善罢甘休。连里的指挥官也都投入了战斗,负责指挥他们的达林格中士头部中弹倒在了血泊中。大雾逐渐散去,我们现在终于有机会判断敌人的兵力了。但最要紧的还是弹药的补给,左翼已经被敌人攻破了。

我很快打电话将这里的战况向斯普罗瑟少校汇报,他立即派来了援兵,15分钟后,霍尔中尉带着大约50人加速赶到了这里。我将这个排安排在左侧,任务是跟我们连的几个班镇守左翼,并把预备队留下来听后我的调遣。不久,6连也上来了,暂时由我指挥,于是,我将这支部队安排在左后方。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与此同时,2连也在敌人的火力下挖好了战壕。在我军精准的步枪和重机枪的射击下,敌人终于慢慢开始撤退了。我随即派出侦察兵。现在,能见度不错,我们抵达了村子的南端,在那里发现1排有几个重伤员,他们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比如怀表、小刀,都被敌人搜刮一空,但幸好他们的命是保住了。

现在能见度大为改善,我发现村子的南端作为阵地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便把我们连安排到了那里,重新组织防守,部队开始加固工事,又调来了一个重机枪组。

敌人虽然消失了,但我们的左侧远端仍然会有敌人用步枪向我们射击。右侧是被1排摧毁的炮兵连。后来证实攻击这个炮兵连的还有营里的其他部队。既然前面没有敌人,我跟一小队巡逻兵想去看看这些大炮,结果发现炮身上刻着“克虏伯大炮!德国制造”的字样!

不久,罗马尼亚的散兵线再次在南边出现,并朝我们的阵地行进。不过距离还有点远,起码有2000码,看着黑压压一片。我们连现在有了不错的掩体,所以,我们只管安安静静地待在掩体里,等着敌人杀过来就是。第一波敌人距离我们只有500码的时候,我立即下令自由开火。敌人的进攻立马停滞了,我们的火力很猛,并无人员伤亡。大批敌人正好成了重机枪的靶子。夜幕降临的时候,敌人终于撤退了。连里的巡逻兵在阵地前沿抓了好几个俘虏,我们也做好了夜战的准备。不过,在前方刺探敌情的侦察兵并没有发现敌人的影子。部队开始挖起了战壕,有些士兵四处寻找食物,想看看能不能好好吃一顿。

我们连一共有17个人负伤,3人牺牲,大家都很难过。

跟2连一样,符腾堡山地营的其他部队也作为库内军团的右翼死守瓦拉里-库佩努尔。面对敌人的突袭,他们成功地守住了山对面。罗马尼亚人伤亡不小,有数百人阵亡,其中就包括一名师长。此役过后,我们打通了通往瓦拉吉亚的通道,对溃逃的敌人穷追猛打。两天后,符腾堡山地营山顶应进入了特尔古日·乌。

战地观察

11月12日下午,2连(加强连)在浓雾中沿山坡而下,我们往所有方向都派出了警戒哨(前方、侧翼、后方)。当时的情况尚未明朗,随时都可能跟敌人遭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们夜间休息时也时刻处于警戒状态(在环形工事里休息,枪不离手,派出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