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9/13页)

酒井:“嫁给次郎?”

郑心清笑着点点头。

酒井几乎在喊:“不行,绝对的不行,你不能嫁给次郎……”

郑心清:“为什么,我配不上次郎?”

酒井言不由衷地:“不,我是说,次郎他……他配不上你……”

郑心清:“你说的是心里话吗?”

酒井多少有些张口结舌:“我……我们之间木已成舟,你若再嫁给次郎,岂有此理……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不,是行不通的……”

郑心清脆笑起来……

酒井:“你……你笑什么?”

郑心清还在笑,最后笑翻在酒井的怀里,白皙的手,重重地拍打着酒井带黑毛的胸口: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次郎就是有意娶我为妻,我不可能选他为夫……”

酒井手抚摸着娇娃,稍松了一口气,还是不相信地追问:

“你与次郎……”

郑心清生气了:“你有完没完了?你以为你们酒井家在日本是什么显赫的家族啊,你以为次郎是皇太子啊?不错,我是跟次郎要好,可是我只把他当我的哥哥,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你要是再这么猜疑,我说不定真的嫁给次郎……”

酒井连声地:“不,不,我是跟你开玩笑呢,我早就说过,次郎不是个男子汉,他……他配不上你这个高贵的格格。”

郑心清又笑了,仰起脸,搂住酒井的脖子:“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对了,你不是说你老当益壮吗,我倒要看看你能……”

酒井天性就是不服输,狞笑着,又把郑心清压在身下……

这两位岁数相差极大的两辈人,勾搭成奸,加藤子真的不知道?

郑心清绝非冷血动物,她感到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加藤子,倒不是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多年来,加藤子对她照顾细微,如同自己的母亲,尤其在日本本土时,加藤子给了她一个家的温馨。基于这种感情,她现在见到加藤子,心里确实有些愧疚。但也只是愧疚而已,更多的还是个坦然。作为日渐成熟的姑娘,她之所以狠下心把自己主动奉献给酒井父子,其中肯定有必然的道理。

加藤子是否知道她深爱着的两个男人,既丈夫和儿子,共同占有了一个女人,恐怕只有加藤子自己心最清楚了。她若知道,又没任何反应,恐怕也只能用日本女人逆来顺受的天性做最好的解释了。

八月十五云遮月,中秋佳节团圆时。

郑心清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独守闺房,倍感凄凉。加藤子极力相邀,郑心清婉言谢绝,她说平日里多在酒井家。这个夜晚,留在家中,给逝去的父亲、哥哥,多上几炷香,权当一家人团聚了。

快半夜时,酒井悄悄地来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担心郑心清寂寞,想在这个特殊的节日,慰藉下郑心清,待他进入闺房,一个子愣住了。

郑心清正俯在炕沿边,呕吐着,地上放着的铜盆里,有不少黄水之类的污物。

酒井快步上前问:“你这是怎么了?”

郑心清脸色蜡黄,嘴角沾有涎沫,顾不得擦掉。

酒井:“你是不是病了?哎,也怪我,三天没来看你……院门口有车,去医院啊?”

郑心清摇摇头,又呕了两口。

酒井真如老夫关怀少妻一般,在郑心清后背轻轻拍打着,此刻,任谁也不会相信,他竟是一个杀人的恶魔。

郑心清翻过身,平躺着,闭目娇喘。

这要是往常,酒井早就上炕脱个精光,可现在若是那番举动,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他坐在郑心清旁边,轻抚着郑心清的脸颊。

郑心清眼里涌出泪水,不知是被酒井温柔所感动,还是心里受到某种触动,最后,竟啜泣起来。

酒井更加惊诧了:“你……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好吗?”

郑心清放声大哭:“我……我怀上孩子了……”

酒井以为耳朵听错了,怔然地:“你……你说什么?”

郑心清几乎在喊:“你……你聋了?我说我怀上孩子,你没听见啊?”

酒井脸色瞬息万变,眼睛呈出刺人的光芒,盯视着郑心清:

“你……你说得可是实话,你……你真的怀孕了?”

郑心清停止了哭泣:“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能怀上孩子吗?我……我可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啊……”

酒井多年特务生涯,练就了处惊不乱的意志力,但这个消息太突然,令他心头禁不住一阵翻滚,说心里话,他确实喜欢郑心清,可也只是喜欢而已。对于郑心清的将来,他不是没有盘算,娶她,或以其他形式纳入酒井家族,那是不可能的。将来有一天他厌倦了,想做个彻底了断,选择什么方式和方法,这对一个老牌特务来说,并不难,譬如让郑心清步其父亲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