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瓦尼·利昂纳(第7/13页)

法:如果有朝一日,在蒙泰奇托里奥大厦[12]会看到那些令人肃然起敬的人,那么意大利人就会说:这就好了,政治不是乙级档次的人从事的职业生涯,政党主义将会衰退。

利:是的,我能理解您的这种心情。您要知道,政党还是需要的。但愿我们不要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政党,但是需要有政党。您瞧,过去,我曾对自己提出过这样的一个问题:尽管我们有着从奥兰多[13]到萨兰德拉[14],从德尼古拉到尼蒂[15]那样最伟大的国务活动家,但是南方却没有前进一步,这可能吗?我找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缺少支撑他们的政党,我不知道这个答案的正确程度有多少。他们来到议会是建立在门客基础之上的,无法让他们的各种要求生效,因为他们的背后没有政党。也就是缺少他们与公众舆论之间的通道,缺少他们与公众权力之间的通道。

法:总统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律师,几乎能让我免予起诉那些被告,虽然也是出于证据不足的原因。但是诉讼并没有到此为止。现在,我要把您带到我国的边境之外。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解体现在已经反映到了与欧洲共同体的关系上,意大利是欧洲共同体中不受重视的国家。有人说,如果我们离开欧洲共同体,那么对其他国家是有利的……

利:这是一种恶劣而不公正的说法,因为说到底,意大利是最早提出要欧洲的国家之一,并为引入英国等国的加盟而不懈努力。至少就这一意义上来说,意大利应该得到更多一点的认可……是的,听到某些说法令人痛心。但无论如何,我不相信这种可能性,也是我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哦,这将是大家最痛心和最悲惨的事件,是意大利政策本身的失败。不,不!意大利是欧洲共同体最基本的成员,它的离开不会有利于任何其他成员。事情是生活提供了一个悲惨的现象,那就是袭击倒地者的落井下石现象。今天,意大利正在经历着一个微妙的时刻,这样,袭击倒地者是如此容易得逞,容易得就像利己主义者断然否认:“我没有说过,是你说的。”……

法:总统先生,但是就意大利的欧洲政策,或者说得更确切些,就意大利的非欧洲政策,人们提出的批评是有道理的,岂止是有道理而已。

利:确实如此,我们承认在对待欧洲共同体上有很多的欠缺和违约。实际上,其中有些欠缺和违约受到了卢森堡法院[16]判决书的制裁。特别让我感到痛心的是……但是其他国家也应该对这样的欠缺负有责任。我们的责任即使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也是能够解释清楚的。首先,在意大利,仅仅是在现在,人们才开始感受到欧洲的事业。左派力量迟迟才来到,从反对派方面来说,缺少必要的刺激,其结果是从多数派方面来说,缺乏倡议的及时性。其次,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与欧洲相对应的诸多国家机构。目前的这些国家机构是僵硬的、生锈的和氧化的,因为国内体制不能允许我们很快地去适应欧洲的规定。您听明白了吗?在欧洲共同体的其他国家中,只要有一纸政令便能去适应它,而在我们这里,需要法律。您知道,在意大利,法律意味着什么:先是酝酿,再提交,最后经过无休止的辩论在议会通过。似乎这还远远不够,我们还受到各个地区的制约。各个地区拥有很大的权力,譬如,在农业和森林方面。它们往往不关心欧洲共同体,而与此同时,欧洲共同体也一点都不关心我们的地区。但是可怜巴巴的意大利政府既不能无视欧洲共同体,也不能无视国内各个地区,也就是说,要受夹板气。事实是当我们通过宪法而团聚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欧洲还仅仅存在于些许开明思想的梦幻之中。因此,我们的宪法是在本身就是一个闭塞国家的基础上制订出来的,受到主权的保护。唯一敞开的阀门是有关共同体问题的第11条。也就是认可罗马条约[17]的那一条,通过该条约人们可以放弃主权,接受一个能指控我们的国际法庭。

法:不可以修改宪法吗?

利:可以修改……好吧,在《旧约》中没有明文规定,宪法可以历经数个世纪而不可触动。唯一不能触动的是共和国的形式,就像禁止重组法西斯党那样,那是无可争议的。不管怎么说,即使不修改宪法,人们也能够做些其他的事。譬如,为欧洲事务设一个部长,我主张,就像现有的南方事务部长那样,应该有一个欧洲事务部长,由他来主持一个有关欧洲事宜的部际委员会。我指的是农业、工业、财政和税收制度……

法:哦!总统先生,提起税收制度,您让我想起了个人所得税。意大利人对此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