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国家建构中的地方认同(第11/12页)

然而,中央集权与地方主义的冲突,并没有得到终极性的解决。顾炎武所说的“封建之失,其专在下,郡县之失,其专在上”[49]的古老难题,依然纠缠着后来的历史,没有制度的刚性结构,就无法解开“一统就死,一放就乱”的死结。而一个既统一,又分权,既具有同一性的国家权力,又有地方自主性的平衡秩序,不仅是制度的安排,也需要有稳定的社会基础,这个社会基础,就是新“土豪”(市民社会)与新“游士”(知识阶级)的结合所形成的社会中坚力量。


[1] 关于西周时代的贵族,一般认为分为卿、大夫和士三个等级。士是底层贵族,效忠于采邑的主人卿大夫,其类似于日本的武士。根据雷海宗的解释,“卿大夫是对从政贵族的统称,卿与大夫有别,执掌军政事务的贵族称为卿,一般的从政者称为大夫”,见雷海宗:《国史纲要》,武汉:武汉出版社,2012年,第13页。

[2] 钱穆:《国史大纲》上册,第218页。

[3] 钱穆:《政学私言》,北京:九州出版社,2010年,第42页。

[4] 参见余英时:《汉代循吏与文化传播》,见氏著:《士与中国文化》,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124、133、158页。

[5] [日]谷川道雄:《中国中世社会与共同体》,马彪译,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第74页。

[6] 余英时:《东汉政权之建立与士族大姓之关系》,见氏著:《士与中国文化》,第195页。

[7] [日]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科举前史》,韩昇、刘建英译,北京:中华书局,2008年,第329页。

[8] 参见阎步克:《帝国开端时期的官僚政治制度:秦汉》,见吴宗国主编:《中国古代官僚政治制度研究》,第70—76页。

[9] 参见[日]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科举前史》,韩昇、刘建英译,第4—16页。

[10] 参见[日]谷川道雄:《中国中世社会与共同体》,第92—104页。

[11] 钱穆:《政学私言》,第42页。

[12] 钱穆:《中国历代政治得失》,第81、105页。

[13] [日]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科举前史》,韩昇、刘建英译,第333页。

[14] 关于乡绅与乡官的区别,参见王霜媚:《帝国基础:乡官与乡绅》,见刘岱主编:《中国文化新论·制度篇:立国的宏规》第375—407页。

[15] 钱穆:《政学私言》,第43页。

[16] 参见[美]罗威廉:《晚清帝国的“市民社会”问题》;[美]玛丽·兰钦:《中国公共领域观察》,见[美]黄宗智主编:《中国研究的范式问题讨论》,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

[17] [美]斯科克波:《国家与社会革命》,刘北成译,台北:桂冠图书公司,1998年,第202—204页。

[18] 参见[英]科大卫:《皇帝和祖宗:华南的国家与宗族》,卜永坚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0年;刘志伟:《在国家与社会之间:明清广东地区里甲赋役制度与乡村社会》,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郑振满:《明清福建家族组织与社会变迁》,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年;[英]科大卫、刘志伟:《宗族与地方社会的国家认同:明清华南地区宗教发展的意识形态基础》,见刘永华主编:《中国社会文化史读本》,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25—41页。

[19] 杨国强:《晚清的绅士与绅权》,见氏著:《历史意识与帝王意志》,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年,第104页。

[20] 杨国强:《晚清的绅士与绅权》,见氏著:《历史意识与帝王意志》,第112页。

[21] 杨荫杭:《老圃遗文辑》,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第43页。

[22] 程美宝:《地域文化与国家认同:晚清以来“广东文化”观的形成》,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6年,第314、44页。

[23] 邹鲁:《中国同盟会》,中国史学会主编:《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辛亥革命》,第2册,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3年,第7页。

[24] 太平洋客(欧榘甲):《新广东》,载张枬、王忍之编:《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1册,第287、310、270页。

[25] 章清:《清季民国时期的“思想界”》,上册,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第161—172页。

[26] 胡春惠:《民初的地方主义与联省自治》(增订版),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14页。

[27] 关于晚清地方督抚与士绅阶层的关系,参见李细珠:《地方督抚与清末新政》,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2年。

[28] 伧父(杜亚泉):《论省制及省官制》,载《东方》杂志,第9卷第3号,191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