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曾经的思念(第12/18页)

店里十分暖和,确实不需要穿外衣。她的短褂非常性感,里面深色的胸衣若隐若现。这对我而言是一种幸运,我仿佛是个端坐在特等席上的观众,近距离地欣赏着她的演出。

“你爱穿白颜色衣服吧。”我对她说。

“这么打扮,你看我像席琳吧?”

“席琳是谁?”

“席琳·迪翁啊,我很喜欢她。”

她正要坐下,突然又停住了,我们听见有人踏着重重的步子向我们走来。

“海因里希,我想介绍你认识一下,他就是这里的老板。”

玲王奈向我的身后挥了挥手。我转身一看,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像一座小山似的立在我面前。

“噢,欢迎到我们Schatzi on Main餐厅来!怎么样,今天这里的刀鱼和安康鱼味道挺不错的,你们不来一份尝尝?”

男人浑厚的英语中夹杂着明显的德国口音。啊,竟然真是他,大明星阿诺德·施瓦辛格正满面笑容地对着我说话!我惊讶万分,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上帝,我今天太走运了!”我不禁大声喊起来,竟忘了伸手和他握一握,“这真是永生难忘的一刻,玲王奈,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您就是我仰慕已久的施瓦辛格先生?能见到您太荣幸了。您的电影我全都看过,尤其是那部《幼儿园特警》我简直太喜欢了,光录像带都看过好几遍。不用说,几部《终结者》也棒极了。”

“谢谢你的夸奖。”

“他从瑞典来,是个作家,咱们可得提防着点儿。”

“那好办,咱们一起给他爆点儿料吧,下周我可要和玲王奈结婚了。”施瓦辛格开玩笑地说。

“是吗,这可是头号大新闻。”我竖起一根手指。

玲王奈把刚才带来的纸袋子递给了施瓦辛格,说:“那就收好你的结婚证书吧。”

“OK,那太谢谢了。请慢用。”

大块头明星说着接过纸袋,便转身离去了。

玲王奈慢慢坐回椅子上,我也坐下了。我呆呆地望着她,真不知她还能变出什么戏法来。想想也好笑,那位御手洗洁不也一样让人惊讶吗?难道这是那座远东小镇出身的人共同的性格吗?

眼前玲王奈的笑容还是那样熟悉,和十年前相比仿佛一点儿都没变。这副笑容我在影院和寓所的录像机前不知见到过多少遍,已经牢牢印在心中。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只是变得更成熟,更从容,不但有艳丽夺目的外表,也有聪明伶俐的头脑。也许是东方人特有的优势,玲王奈依然显得那么年轻,仿佛还是个青春少女一般。

“你还是那么美。”我由衷地对她赞美道,“也许你这句话已经听多了,但我还是得这么说,你太美了。说起来不怕你见笑,我曾经不知幻想过多少回和你对面而坐的情景,真没想到这竟成了现实。”

“我们现在不就面对面坐着吗?其实真这么坐着,你倒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也许会说:‘嗨,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吗?’”

我吃了一惊,忙起身反驳:“为什么?难道你真以为我会这么说?”

“电影演员不过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你没听人这么说过吗?那些人都是胶片上的幻影,要没有音乐和灯光,他们便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道具。”

“不,你不是这样。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美丽,能和你重逢,我实在很高兴。”

“你说的是真的?我听了真高兴。最近我正在酝酿剧本中角色的情绪,从前天起我情绪一直很低落,忧郁而沉闷,因为要扮演的角色在剧中很不幸。所以万一我影响了你的心情,也请多谅解。”

“要拍的就是《最后的出口》那部片子吧?”

“影片的名字也许还要改,因为剧情带点文艺色彩。”

“能简单地告诉我主要情节吗?”

“吃饭时最好别提它,真想知道的话,吃过饭再告诉你。”

“不会是和报纸上的一胎生了七个婴儿的故事有关吧?”

“暂时无可奉告。”她笑着婉言拒绝了我。

“平时你的心情也容易受剧中人物所左右吧?”

“我……说得对。因此我常显得郁郁寡欢。”

“对不起,这么忙的时候还约你见面。”

“不,没有这回事。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海因里希,你也没怎么变,看起来比在罗马时更年轻了。”玲王奈努力做出爽朗的表情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