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曾经的思念(第11/18页)

“他好着呢。”我告诉她,“除了在研究室工作外,他还一有空就到处跑,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很开心,因此大受欢迎。”

玲王奈以淡淡的微笑来回应我的话。她接着问我:“他和周围的人处得好吗?”

“他比我更像是瑞典人,就像在斯德哥尔摩住过一百年似的。”

“哦,是吗?这可太好了。”

玲王奈转身对我笑了笑,但我看得出,她的话语背后隐隐流露出些许无奈和寂寞。

“海因里希,你们俩一定很亲近吧?”

“哦,那当然,我们俩亲近极了。只要他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我们便一直待在一起,亲近得如同父子,不,如同兄弟。周末我们一起兜风,坐游艇在波罗的海上游弋,连到奥斯陆大学去也结伴同行。从前我没和前妻分手时我们也不曾这样终日待在一起过,所以直到现在我甚至连她抹过什么香水也说不清。可是我和御手洗却不同,我们俩之间似乎没什么秘密。他喜欢的画,喜欢的书,喜欢的酒,喜欢的菜,喜欢的小店,他拥有的兴趣……什么事我都清楚。哦,当然了,我唯独不清楚他心中的女人是谁,如果这么说你会爱听的话。”

遗憾的是,玲王奈对此竟显得无动于衷,只是对我微笑了一下而已:“得了吧,这些事,一会儿你要一件一件好好地告诉我。”

“当然没问题。不过照他自己说的,他的兴趣和喜好从待在日本时起就一点儿也没有变。”

“我在你的报道中见到御手洗的名字,非常惊讶。”

“哦,你是先发现他的名字,还是我的?”

“啊……我不记得了。”

“《瑞典百态》这本杂志,洛杉矶也能看到吗?”

“比佛利山庄的国会图书馆里有,我常去那里。”

“你对大脑研究居然感兴趣?这很难得。”

“你难道真没有看出来?我最大的兴趣莫过于心理学和大脑研究方面的课题了。”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完全是真的,这些一会儿我们慢慢聊吧。”

“这些话题我倒可以陪你聊上几天。不管怎么说,我写过相关报道,从中还是学了不少知识。当然了,那仅是御手洗懂得的皮毛而已。”

从玛丽大街我们先向右拐,很快又向左转回来,停在一座外观装饰成红色的砖房前。门童听见车声,飞奔过来帮我们停车。玲王奈没有熄火,只是熟练地挂到空挡上,拉上了手刹。

门童显然认识玲王奈,高兴得满脸堆笑。也许他早就见惯了这位明星,并没有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替她打开了车门,手扶住门恭敬地立着。玲王奈缓缓下了车,反身又从后座上拿出一个装茶叶的大纸袋。我跟在她后面下车,这时才注意到,玲王奈穿的是一条很短的白色短裤。白短裤配白上衣,从上到下白得耀眼。我们一起向餐厅里走去,身后传来一阵往停车场疾驶而去的汽车声。

在我看来,玲王奈光临的架势比起女王也毫不逊色,所到之处人们都停住了脚步,满面春风地站立在一旁,用最高的礼节等待她的经过。我们离餐厅的大门还有二十英尺远,两排端着银盆的侍者就打开大门,恭立在门后,像见到心目中的偶像似的,眼里充满着抑制不住的好奇。玲王奈只要轻轻地拍拍谁的背,人群里就会爆发出热烈而兴奋的惊呼声。

餐厅不算大,但窗明几净,让人感觉很舒服。墙上挂着阿诺德·施瓦辛格的大幅剧照和年代久远的螺旋桨式飞机的彩色图片。也许是午餐时间刚过,店内已没有其他客人,好像所有人都在为我们两人服务一样。说不定店里真是这么安排的。

身穿白色西装的餐厅经理亲自把我们领到最靠里的窗前座位上,透过玻璃,我能看到外面一块写着“尼尔森路”的路标。

“今天早报上登着一条新闻,爱荷华州一位妇女一胎竟生了七个孩子。”坐下来后我对她说。

“是啊,我也读到了。这位母亲真了不起,也算得上是大明星了。今天我们摄制组的所有人私下都在议论这件事。这与我目前拍摄的剧情有关,我也很感兴趣。”玲王奈回答我,“目前洛杉矶正在上演基努·里维斯的影片《生死时速》呢。”

玲王奈说着摘下了墨镜,轻轻摆放在桌子上。她侧身脱掉上衣,里面露出一件无袖的白色短褂。不仅仅是胳膊,连肩膀的大部分也露在外面,这身穿着非常大胆和暴露,但我毫不以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