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枪匹马(第9/10页)

这个住址大概是她在浮叶屋时代的住处吧!出生年月日是昭和九年四月二日。

本籍会由静冈迁出,应该意味着她在当地已无父母或兄弟姐妹了吧!浮叶屋的老板娘也说过,樱井佳子是一个人。

这是否表示已无人知道樱井佳子过去的经历呢?出生地迁移出本籍,没有亲人和朋友,以前照顾她的幕后支持者又已死亡——要查出这女人过去的经历,该怎么做才好呢?

吉敷首先打电话跟静冈县警局和静冈市分局联络,表示目前在媒体轰动一时的消费税杀人事件的死者樱井佳子是当地人,希望对方能尽可能协助调查,看看是否能提供死者过去的经历,并说明一两日内会寄死者年轻时的照片过去。

之后,吉敷打给浮叶屋,表明有必要清查樱井佳子过去的经历,需要其年轻时代的照片,特别是在店里扮花魁时的照片,最好是特写镜头。

浮叶屋的老板娘答应了。吉敷问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对方表示大概今晚就能找出,于是吉敷表示明天早上过去拜访。他心想,如果拿到樱井佳子扮花魁的照片,也可以用此向歌舞伎团和演艺圈查询了。

就在事情暂告一段落,吉敷靠向椅背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话筒,总机小姐的声音传入耳中。

“吉敷先生,北海道来的电话。”

“北海道?”吉敷疑惑不已。等待片刻,话筒里响起悠闲的声音。

“啊,吉敷先生吗?”

不像是东京人的腔调,不过有些熟悉。

“是的,请问……”吉敷一时想不起来。

“或许你忘了,我是札幌的牛越。”

“啊!”吉敷的声调提高了,扶住桌角,坐正身体。好怀念的声音——是札幌警局的牛越佐武郎探长。

“原来是你,真是难得!从哪里打的电话?”

“札幌呀!如何,你那边有什么变化吗?”

“不,完全没有,还是老样子。”

“很忙吧?”

“是的,忙得团团转。你那边呢?”

“这里是乡下,闲得很。”牛越的声音还是同样悠闲。他讲话的态度总是如此,简直不像警察。不过对于这时的吉敷来说,能听到这种声音简直太高兴了。

他本来已经忘记世上还存在着以这种方式讲话的人。处于四面楚歌之中,心情也有点沮丧了,听到这个令人怀念的声音,真是由衷地高兴,甚至觉得这声音乃是无上的救赎。

“真高兴啊!很感激你打电话来。有没有来东京一趟?好想见你啊。”

“很遗憾,没有。我也想去呢!”

“你那边的气候不错吧?”

“正是樱花盛开的时期。”

“哦,现在才盛开吗?这边都凋零了。”

“是吗?应该是吧!和这边相比,东京比较靠南,应该过了花季……”

牛越总是很感性。吉敷真希望能永远和对方天南地北地聊下去。

“对了,牛越,有什么事吗?”吉敷问。如果不主动些,牛越永远不会谈到主题。

“啊,对了,是那桩消费税杀人的事,周刊杂志也有报道哩!”

“是浅草的行川郁夫事件吗?”

“没错,听说那桩事件目前由你承办?”

“是的。”吉敷边说边点头。

“昨天,从朋友那儿听到很奇妙的事。”

“奇妙的事?”

“不错。凶手行川在宫城监狱内创作的小说,你知道吧?”

“知道。刚才我也看过杂志了,而且,我自己也去过宫城监狱,拿到了同样的作品。那篇小说令人毛骨悚然,是不是?”

“是令人毛骨悚然。”

“那篇小说怎么啦?”

“小说中所写的事儿真的曾经发生过……有人这样说的……”

“真的发生过?”吉敷情不自禁提高声调了。

“没错,所以我才想到要告诉你。”

“在哪里发生的?”

“北海道。”

“北海道的哪里?”吉敷边问边翻开向秦野借来的《小丑之谜》的第一页。

“札沼线离开浦臼前往札幌的途中。”

札沼线吗?行川的小说中的确写着“从札幌朝石狩沼田北上的札沼线”。

吉敷从桌上书架中放着的几册书中抽出一本列车时刻表,翻开卷头的图纸页。

“札沼线吗?是连接札幌和沼田的路线吧!”

吉敷用右手食指在北海道铁道路线上移动——在阅读行川的小说时,他一直认为事实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未曾确认过小说舞台里札沼线所在的位置。

很快就找到札幌了,沼田和石狩沼田则比较难找,不过没多久也在旭川西面找到了。

“啊!”吉敷忍不住低呼出声,“没有这样的路线啊!”

没有连接石狩沼田和札幌的路线存在。的确有自札幌北上的路线,却只到新十津川车站,并没有更往北的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