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天(第12/16页)

“这个我说不好。”他们顺着斜坡走到出口处。

“你花这么长时间研究这个案子就是因为这个吗?”

“因为他遭人暗杀了,沃什先生。”雷布思说着,掏出手机。

梅根·麦克法兰去利斯参加会议了。罗迪·利德尔说她估计能挤出10分钟左右的时间,在国会大厦那边的星巴克咖啡店待一会儿。因此,克拉克和托德·古德耶尔就在那里等着了。古德耶尔在喝茶,克拉克则要了一杯美式浓咖啡。她还心血来潮要了两块胡萝卜蛋糕。古德耶尔想埋单,结果却没买成。

“我请客。”她坚持说。然后,她去交款处要收据,顺便埋单。他俩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窗外是修士门。夜色渐深。“把国会大厦建在这里真是愚蠢至极。”克拉克评论道。

“眼不见心不烦嘛。”古德耶尔提了个建议。

她一听笑了笑,问他现在觉得刑事调查局怎么样。他想了想,然后说:

“我精力充沛,很开心。”

“这只是暂时的。”她提醒托德。

“你似乎很擅长领导整个团队,这一点我也很喜欢。可案件本身……”他声音越来越低。

“快说。”

“我觉得或许你们所有人——当然,我并不是在吹毛求疵——似乎都受到了雷布思探长的影响。”

“你会‘受人影响’吗?”

“不过我的意思你懂的……他很年长,经验又丰富,这么多年来见识过许多场面。因此,你们很容易会追随他的想法。”

“托德,有些案子就是这样——你往水里扔一颗鹅卵石,涟漪就开始向四周扩散。”

“可这个案子完全不是这样,不是吗?”他把椅子往桌子跟前靠了靠,开始讲道理。“事实上,这个案子可以理成一条线。有人犯了罪,刑事调查局负责找罪犯。通常这个过程很简单——罪犯觉得内疚,于是投案自首;或者有目击证人;或者我们对那些罪犯很熟悉,凭借他的指纹或者DNA认出了他们。”他停顿了一下,“我感觉雷布思探长很讨厌这类型的案子,也就是作案动机太过简单的案子。”

“可你还远远不了解雷布思探长呢。”克拉克受不了了。

古德耶尔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我的意思是他愿意把事情变复杂,觉得那样才有挑战性。”

“你是说案子真相比亲眼看到的要简单得多吗?”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思维开阔一些。”

“谢谢你的建议。”克拉克冷冷地说,心就像胡萝卜蛋糕一样凉。古德耶尔盯着自己的杯子。门开了,梅根·麦克法兰朝他们走来。古德耶尔这才舒了一口气。她背着一个档案夹,大约有3公斤重。她把它扔到地上,只听“咔嗒”一声。罗迪·利德尔去柜台点饮料去了。

“我们还是得走一些程序。”麦克法兰抱怨道。她看了看托德·古德耶尔,略带疑虑地笑了笑。于是,克拉克给他们引荐了对方。

“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古德耶尔告诉麦克法兰,“我非常崇拜您在轨道交通系统上采取的立场。”

“你不会有几千个好友也是这种想法吧?”麦克法兰一下子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

“我从一开始就拥护独立。”古德耶尔继续说。她先是把头往古德耶尔那边偏了偏,然后转向克拉克。

“我比较喜欢你这一点。”她说。

克拉克说:“雷布思探长今天下午没空来,深感抱歉。不过正是他凑巧看到你在《问答时间》亮过相,我们不明白您为什么没跟我们说这个。”

“就这个吗?”麦克法兰听着似乎有些恼火,“我以为你们把哪个人逮起来了呢。”

“你只有那一次见过托多罗夫先生吗?”克拉克继续问。

“没错。”

“你们是在工作室见面的吗?”

“我是在国际艺术节协会总部见到他的。”麦克法兰纠正了她的说法,“是的。我们约好录制节目前一小时在那里碰头。”

“我以为是现场直播呢。”古德耶尔插话道。

“不全是。”麦克法兰坚持说,“当然,吉姆·贝克韦尔是工党主席,所以很晚才到场,就像在赶时髦似的,议员不喜欢他那样,也难怪他上镜次数那么少。”说到这里,她显得很激动。利德尔刚好也给她端来了黑咖啡,自己要了一杯浓咖啡。她谢了谢他。只见利德尔拉了把椅子过来,方便参与到他们的交谈当中。他还和古德耶尔握了握手。

“罗迪,你会不会觉得很快就会传出有关我俩的谣言了呢?”麦克法兰一边问,一边将一小袋糖加到咖啡里,“人家会看到我跟穿制服的警官在一起。”

“很可能。”利德尔慢吞吞地说着,将杯子举到嘴边。

“你刚才在说托多罗夫先生。”克拉克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