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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所以我才想,果然……”

“消除记忆的方法啊……”

我抱起双臂。没有什么特别的的意思,也不是深思。

我只是朦胧地推动着愚钝的思考罢了。以现在的医学水准……应该还不是很了解记忆的机制才对。

感觉似乎十分复杂,但或许其实极为单纯,而且就算不了解机制,人还是会记忆,不了解似乎也无所谓,不过还是有许多人不愿意遗忘,所以学者们日夜苦心孤诣地研究。

由于他们的钻研,脑的研究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

例如说,只要破坏大脑司长语言的语言区这个部位,就无法随心所欲地运用语言。但是那只是语言机能停止,并不代表不再记忆,记忆也不会消失。只是无法透过语言输入,也无法变换成语言输出罢了。若是就这样穷究下去,光靠大脑生理学,可能无法完全解开记忆的机制。所以至少在目前,是不可能考外科手术或施打药物等外部处置,来恣意改写记忆。

就算硬是施加那类处置,不是丧失所有的记忆,或是完全无效,就是错乱或发疯,只能获得这种结果吧。万一——或者说幸运地发现受试者部分的记忆小时,也无法知道消失的是哪一部分的记忆,就算刻意消除记忆,在结果出来以前,也不可能知道失去的记忆是否就是实验者预期的部分。这就是目前的状况。

消除几月几日的记忆——这不可能做到,因为无法进行人体实验。

而且听说记忆本来就不会消失,只是不被再生而已。所以丧失记忆这种说法并不正确,那么是不是应该叫做记忆再生不良呢?

但是……

“啊……”

——是有方法的。

“催眠术吗……?”

“所谓催眠术,是‘你愈来愈想睡了’……的那个吗?”

“唔,是的。”我答道。“催眠术并非魔法或幻术。唔,它算是一种技术。听说美国的医师协会等机构承认催眠术具有一定的效果,也积极地将它纳入治疗体系中。”

“哦?”

宫村露出高兴的表情。不过这些全都是我从主治医师那里听来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催眠状态和睡眠的时候不同,意识是清醒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是在睡觉,但具有判断能力。”

“不过催眠给人一种睡着的印象。”

“和睡着是不一样的。我想想……像是喝醉的时候,或专注于某一件事的时候,虽然会对某样东西有反应,却无法觉知平常能够察觉的某些事情,不是吗?就类似这样。在那种状态下,平时被理性所覆盖,不会显露出来的近似本能的部分会裸露出来。”

“嗯,嗯。”

“对那种近似本能的部分倾述,就是催眠术。早上起不来的人——其实我就是这样,早上的时候,明明理性知道非起床不可,但是怎么样就是起不来,有时候会这样吧?”

“我也是。”麻美子说。

“这不是理性的行动。要是再睡下去,一定会迟到。可是想睡觉的本能凌驾其上。但是还是有意识,也能够认识、判断已经时间很晚了。然而却无法行动。这就是催眠状态。”

“这就是……”

“嗯。”我很不擅长说明。“据说处在这种状态的人,能够透过给予强烈的暗示,来加以操纵。”

“操纵?”

“是的,命令他站起来,他就会站起来,暗示说手不能弯,手就真的不能弯。”

“这……我好像听说过。可是只要解除催眠状态就结束了吧?催眠状态又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总不可能状态解除后,还一直对施术的人唯命是从。那样的话,就是魔法了。”

“你说的没错。不,呃……”

没用的我,就算被麻美子这样的人追问,也会变得结结巴巴。我一厢情愿地认定对方有机可趁、说话漏洞百出,结果我比人家糟糕多了。

“有一种叫后催眠的……”

“哦……”

“后催眠呢,唔,把它想成在催眠状态中所做的暗示,在催眠解除后依然会发挥效果就是了。例如说……这样吧,我暗示你在催眠解除后,只要听到有人拍手,就会跳起来,然后解除催眠。被施术的人不会记得曾经被这样暗示,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