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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是血——神主。

终于出来了。并且……

——抱着骷髅的僧侣……

在须弥座上。

坐在板门前的朱美所看到的幻觉,全部变成现实,那么复活的尸体也……

“因此是橄榄球啊?”伊佐间说,关口不了解其意。

“对,这个事件基本上是互相争球。神主、鹭宫一党和佐田申义,争取一个骷髅——就是这样的事件。”

“太扯了!”木场恶言相向。并非针对谁,而是对着无光的虚空。对着轻松超越个人意志的宏图大志。

“然而,当最后的神主抵达南方家时,骷髅已经没了。山里的南方村已经废村,头家南方一家在新居因火灾被烧死了。但宏愿即将完成,不能就此放弃。再怎么说也是一千五百年的宏愿啊,是鹭宫一党约三倍的岁月。”

“那……那种事情不是古老就比较好。”

“当然,那么你们也不能说申义先生怎么样。”

鹭宫又没话说了。

“神主找到了鸭田酒造,然后找到了佐田申义。并不是说比起战争期间的警察,奉祀太古之神的人搜查能力较高,但是神主有所谓骷髅这种警察所不知的因子,寻找骷髅是忠臣的正当理由,加上最重要的执念。从鹭宫家借由放火抢夺骷髅,到伴随着逃兵骚动的佐田申义抢夺骷髅事件,有一年多。时间绰绰有余。”

“到申义偷取骷髅事件为止——神主都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不,与其说是搜寻调查,不如说是一直死守着的猎物被从旁夺走了——或许应该这么说才对。神主一直紧盯鸭田酒造的可能性很高。”

查出从南方家夺走骷髅的是鸭田酒造的人,于是虎视眈眈地监视着吧。这么一来,要察知申义的罪行并不困难。

“但是重要的猎物又被别人夺走,且被视为嫌犯的申义先生下落不明。神主焦急不已吧。如果不比宪兵和鹭宫一党先找出申义的话,就无法获得骷髅。于是神主这次改为盯住佐田家。”

“就在那时——申义回来了,手上拿着蒸烧炭化的药。民江呢?”

“当然是在一起,也有目击证人。”

“民江——那,那时候,在房子外面吗?”朱美用很怀念的声音说。

伊佐间也用同样的声音回答:“嗯。”

“然后,我猜——回家后,申义先生心意有所改变。”

京极堂陈述他个人的意见,木场似乎不太能认同。

“改变?你是说对沒去当兵这件事变得很害怕吗?还是达成了给父亲骨骸药的心愿,心满意足,想去当兵了?”

“不,从朱美小姐的话来推断,我想他是觉悟已经无法回头。事到如今,到宪兵那里自首,可预测到一定会被送到前线,那是一种自杀行为。并且,申义先生的真正目的,不是‘给药’,而是‘治愈父亲的病’。”

“我懂了……”伊佐间说,“他把骷髅占为己有。”

“正是如此。他认为只给一次药,父亲的病并不会就此痊愈。另一方面,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逃亡了。但是在决定之后到被捕之间,还有点时间。再加上手上有一个完整的骷髅。如果将这样材料分次使用,制造大量的灵药,持续给父亲吃的话,说不定就会痊愈把。并且事已如此,再把骷髅还给鸭田酒造也没有意义……”

“他原本打算归还骷髅吗?”

“大概吧。如果不这样,民江小姐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再帮助他吧。但是,另一方面,民江小姐说不定在这一段共同行动中,多少看出申义的本意了吧。”

“所谓本意是?”

“申义并不喜欢自己,只是想要骷髅罢了……”

“啊,”伊佐间说,“再加上,应该归还的骷髅也没还的话……”

“对,至此两人终于产生裂痕,起了争执。”

“民江……想要守住约定。”鹭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