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以一敌二(第12/19页)

秦凤仪算是看出来了,拉下脸来说大阳:“好小子,竟然叛变了!”

大阳一向是个用着朝前、用不着朝后的货,还试图游说他爹呢:“祖父的池子大!”

秦凤仪直接被大阳给气跑了。

大阳看他爹拉着脸走了,有些担心地同景安帝说:“怎么办?我爹生气了。”景安帝道:“你回去哄哄他就好了。”

大阳叹气,一本正经地道:“祖父,我爹就是太离不开我了。”景安帝:“……”

秦凤仪一路气回家,回家与妻子道:“你说,养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养条狗呢!”他左扫右看,“咱闺女呢?”

“这是怎么了?”李镜道,“大美在叔祖母那边。”

秦凤仪把大阳叛变的事跟妻子说了,直摇头:“你说说,我平日里多疼那小子,一个大池子,就叫人糊弄了。大池子有什么稀罕的,咱们南夷还有大海呢。池子能有海大?”

“小孩子好奇罢了。”李镜道,“也值当为这点子小事生气?”“一点儿风骨都没有。”秦凤仪说自己儿子。

李镜不爱听这话,道:“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还跟人家官宦子弟在一处玩儿,没眼色地跟人家去泡温汤,结果叫人家戏耍了,有没有这事?”夫妻多年,而且秦凤仪还是个爱叽呱的,后果便是,在媳妇儿跟前简直一点儿秘密都没有啊!

“我也没叫他们占着便宜,我把他们的衣袍都扔茅厕去了。”“你那会儿不比大阳大,大阳就是像你。”李镜道,“小小孩童,才三岁多,怎么就扯到风骨上了?亏你这二十好几的人说得出口!叫你高兴了,就好得不得了,叫你不高兴了,就不如养条狗。你养条狗去吧,别跟我儿子玩儿了。”

“哎哟哎哟,我就随口一说,看你,还真恼了。”秦凤仪也不敢再生气了,连忙先哄媳妇儿,道,“主要是,我觉着我小时候不这样。”

“自己看自己,都觉着好得不得了。”李镜一眼就看穿了秦凤仪,道,“我还不知道你?大阳平日里要是说喜欢娘超过喜欢爹,你肯定事后威胁恐吓外加收买大阳,是不是?”

“哪里有这事?没有的!”秦凤仪死不承认,“大阳本就跟我最好了。”李镜轻哼一声,秦凤仪连忙转移话题:“那啥,有吃的没?饿了。”

“就知道吃。”李镜命侍女去小厨房将给丈夫留的饭菜端来,问他,“献俘大典如何?”

“就是祭一祭太庙罢了,也没什么,就是人心眼儿忒多。”秦凤仪啧啧两声,李镜已是打发侍女下去,然后细问其事。秦凤仪便把分祭肉、乘御辇,还有大阳叫景安帝抱下辇车的事说了。秦凤仪道:“陛下这人,素来心眼儿多,大皇子前番说了那昏头话,这回又是信州大胜献俘,难免就把咱们抬了起来,只是大皇子毕竟是他心爱的,虽则大皇子是马尾巴串豆腐,实在提不起来。自然就要把目光放在永哥儿身上了。他一向会弄这些个雾里看花的事儿,大阳才多大,哪里知道陛下的心思。这献俘太庙,都要穿礼服,这会儿都夏天了,虽都是纱的衣裳,层数多了也热着呢。大阳圆润,要是在咱们南夷,这会儿就要刮海风了,不会这般热,京城正是热的时候,大阳估计一到御辇上就把小靴子给脱了,他那爱撒娇的样儿,肯定要叫陛下抱他下来的。你不晓得,大皇子见咱大阳被陛下抱下来,脸都绿了。”不得不说,秦凤仪绝对是亲爹啊,竟然将大阳车上之事推断了个八九不离十。

话到最后,秦凤仪想到大皇子脸色不快的模样,很是幸灾乐祸了一回,道:“就大皇子这心胸,不是我说,大阳跟永哥儿都是孩子呢,见这个就生气,那以后他生气的时候还多着呢。”

李镜道:“你哪里知道他的心呢,自小在宫里,皇子中便要事事以他为先的。他这样的性子,从来都是排第一个,乍然叫人比下去,心下自然不高兴的。”

秦凤仪哼一声,放下筷子,接了媳妇儿递过的茶漱口,道:“不走正道。陛下原就珍爱他得不得了,我看他还不如闽王呢。”

“这话稀奇,闽王是陛下的伯父,大皇子与他差着两辈呢。”

“你不晓得,闽王当年为了建泉州港,一连三十天,每天给先帝写赋,拍先帝马屁,那泉州港建了十年,每年要花朝廷八十万两白银。你想想,这便是八百万银子啊。”秦凤仪道,“所以说,想要讨好一人,无非投其所好罢了。你看大皇子那嘴脸,无非怕失爱于陛下。他若是担心这个,就当投陛下所好,陛下喜欢听啥,他说啥,陛下喜欢什么样的人,他便去做什么样的人。还用得着看个孩子眼气吗?”

李镜道:“你说得容易。要是讨好陛下这般容易,那些怀着各路心思的官员早去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