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昨夜寒蛰不住鸣 第四十六章 却把花来嗅(第11/12页)

明显的逐客令!

人未近,香已飘,张之严答非所问地忽道:“你用的是什么香?”

君莫问一愣:“莫问不爱用香。”

又是沉默,张之严抬首一笑:“你的闺名是木槿吧。”

君莫问也是花木槿的心揪了起来,张之严却在嘴里像绕口令似地念叨了几遍,木槿,木槿。

君莫问不待开口,张之严却又笑道:“你是木槿花开的时候生的,不然便是你的双亲很是喜欢木槿花吧。”

君莫问感到张之严的目光比刚才更令人困惑地绞在她身上,心中暗惊,莫非他决定要将自己交给窦周不成。

当下也不回答,只能更沉默地看着张之严,张之严却看似心情很好,侧头看着营帐里大土碗盆里唯一的一抹绿色,上面细密地坠着几朵:“这是什么花,行军路上竟一路里活过来了?”

君莫问没有波动地答道:“木槿。”

张之严一诧间,猛一回头,又锁住了她的容颜,却听她凝注着花慢慢道:“木槿易活,随便扦便可,如果能活过今年冬天,明年还会继续开花的。”

听着那有些伤感萧瑟之意,她分明是想到自己的病躯吧,又许是因为这几日严禁其外出,把她给闷坏了吧。

张之严的心里一动,站了起来,向她走近一步,柔声道:“你不必怛心,东吴人才济济,一定有医你病的神医在,而这株木槿一定也能活下去的。”

君莫问却向后退一步,目光中满含警惕,张之严的心又往下坠,却又偏生不甘,又前行一步,柔声笑道:“木槿当真如此怕张之严吗?”

君莫问的微笑有些僵,轻摇头道:“天色已晚,兄长请回吧。”

她走向帐帘,经过张之严时,疾步绕过他,回首笑道:“恕莫问身抱恙,不能远送。”

张之严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慢慢走出帐帘。

君莫问刚松了一口气,来到那株木槿前。

一个月前,张之严强行带她北阀,在行军路上,称放风之际,却发现一株高大的木槿树下,刻有齐放暗号,张之严当时便如刚才一般,步步紧逼,当下,她笑折下一颗树枝,打发过去。

她暗忖,这个张之严究竟在心里在想什么,刚才那目光分明是欲壑难填,莫非他想对她

忽然,身后一阵哗拉拉向,转过头时,张之严正疾步走向她,他竟然去而复返?

君莫问退无可退,骇然间,已被纳在张之严的怀中,一股瑞脑香几乎要冲晕她了,本能地推拒着张之严,张之严的铁臂早已勒紧了她的,张之严却是一阵恍惚,为何相处了四年这才发现怀中人是如此瘦弱。

君莫问高声叫道:“兄长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君莫问挣扎间却忽地瞥见张之严喉间的一斑红痕,心中更是厌恶已极,张之严见怀中佳人目光流露憎恶,一抬头,明亮的铜镜,在暧昧的幽幽烛火下,正明明白白地献出方才与悠悠之证,心下有些歉然,却脱口而出道:“你且放心,我与悠悠不过是逢场作戏,今后,我再不碰她便是。”

君莫问气极,挥出一掌欲刮张之严,却是被轻易攥在一只铁掌之中,被摁到身侧,她咬牙切齿道:“禽兽,悠悠还是一个孩子。”

张之严冷笑:“是么?天下竟有如此通的孩子!敢问是谁教出来的?莫不是花西夫人?哪就让张某亲身领教一番,如何。”

君莫问仰头欲躲过张之业铺天盖地的吻:“放手,你碰我一定会后悔的。”

张之严却哈哈大笑:“后悔什么?我早就后悔了,这几年陪你玩遍东吴,却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岂非要被天下人笑话有病不成。”

两人挣扎间,君莫问的木钗摇落,长发披落在□的双肩,女儿态尽露,明眸带着惊恐,却是愈加光彩动人,欲显,张之严征服的□更盛,光复的声音在外响起:“主公,有人夜裘。”

张之严立时警醒,却见佳人衣衫尽破,只好抱着自己细白的身子,如猫儿一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眼中一片凄苦,他心下一阵不忍,抬手抚向她秀发,她却是倒退几步,惊恐愤恨更甚。

张之严自责不已,自己向来以怜香惜玉出名的江南霸主,为何面对眼前人,今夜如此冲动,他带着一丝歉疚地拾起披风,披在她身上,细细地吻落在她的,柔声道:“今夜是我唐突佳人了,你且放心,日后我必给你一个名份,让你恢复女儿身,随侍本太守的身边,以后你不必怕大理段氏,或是西安原氏。”

君莫问却似充耳不闻,只是混身发抖地欲爬出他的“势力范围”,在张之严看来,真像受惊的小猫一般,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意,攀上心间,分明又带着一丝甜意,深深悔恨,这四年来,浪费了多少花前月下,巧取佳人,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