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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芙儿欢欣鼓舞地摆出牌:两对,一对三,一对勾。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摩斯轻敲着自己的牌,得意地笑:“我有顺子。”

丽芙儿已经脱掉了鞋子、袜子和长裤。她站起来脱运动衫。她穿着胸罩走向摩斯,拿她的运动衫绕着他的脖子,然后慢慢地吻他,慢到他脸上白皙的肌肤变成了粉红。

当她回座时,瞄了眼翠克西,好像在说,你就该这么做。

“洗牌作弊,”摩斯说,“我要看她是不是真正的金发女郎。”

丽芙儿转向翠克西说:“洗牌作弊。我要看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嘿,翠克西,你呢?”摩斯问。

翠克西转着头,她可以感觉到杰森的目光。或许这正是她该使出杀手锏的时候。她看向丽芙儿,希望她给她个暗号,可丽芙儿正忙着吸引摩斯的注意力。

喔,上帝,好聪明的计策。

如果努力整个晚上的目的是要引起杰森嫉妒,最保险的办法当然就是对他最好的朋友下手。

翠克西站起来,跌到摩斯的腿上。他的双臂环抱她,她的扑克牌掉到沙发桌上:红心2、方块6、梅花12、梅花3、黑桃8。摩斯开始大笑着说:“翠克西,这是我见过最烂的牌。”

“是啊,翠克西。”丽芙儿瞪着她说,“你自找的。”

翠克西盯着她看。丽芙儿知道她的用意的,不是吗?丽芙儿应该了解,她和摩斯调情只是为了令杰森嫉妒。可在她用心灵感应向丽芙儿传递这个信息的时候,摩斯就拉下了她胸罩的肩带。“我想你输了。”他笑着说,看她准备脱下身上的哪一件东西。

翠克西身上只剩下黑色的胸罩、绑伤口的绷带和低腰牛仔裤了——那条她没法穿内裤的超低腰牛仔裤。她不打算脱下现在身上的任何一件。她之前想着输了可以摘下耳环。她抬起左手摸耳垂,这才发现她忘了戴耳环。她将金色的圆圈耳环留在了房间的梳妆台上。

翠克西已经拿掉了手表、项链、发夹。她甚至剪断了有流苏的脚环。她紧张得发热,从光着的肩膀一路红到脸上。“我退出。”她说。

“你不能输了才退出。”摩斯说,“得按规矩来。”

杰森不再靠着墙,走了过来:“摩斯,饶了她吧。”

“我想,她也想刺激一点……”

“我退出。”翠克西说,她的声音有着如履薄冰的恐慌。她双手在她胸前交叉。她的心跳得剧烈得快要跃进她手掌。这似乎比玩“彩虹”游戏还糟糕,因为她没法匿名。她如果表现得像个骚货,大家都知道她是谁。

“我来帮她脱好了。”丽芙儿靠向摩斯说。

那一刻,翠克西看向杰森,想起她来丽芙儿家的目的。如果这样能使得他回心转意,她想,那就值得的。“我自己来,”她说,“等一下。”

她转身背对他们三个,把胸罩的肩带从手臂上脱了下来,她的乳房解放了。她做了个深呼吸,转过身。

杰森看着地上。摩斯拿高了手机,在翠克西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拍下了她的照片。

她扣好胸罩,扑向手机:“给我!”

他把它塞进裤子里:“来拿呀,宝贝。”

翠克西突然被拖离了摩斯。杰森的拳头重重地击向摩斯,那声音令她害怕。“天哪,别打了!”摩斯叫道,“你说你跟她玩完了。”

翠克西抓起上衣,真希望它的料子是像棉绒或毛呢那样不透明,可以遮住她。她把衣服抱在胸前,跑进走廊尽头的浴室。丽芙儿跟她进去,关上门。

翠克西颤抖着穿进上衣的袖子:“叫他们回家。”

“可才刚开始变得有趣呢。”丽芙儿说。

翠克西错愕地抬头看她:“什么?”

“哎哟,看在上帝的份上,翠克西。就算他拍了照,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是个玩笑。”

“你为什么站在他那边?”

“你为什么这么混蛋?”

翠克西感觉她的双颊发热:“这是你的主意。你说我如果照你说的去做,我就能挽回杰森。”

“对啊,”丽芙儿回嘴,“那你干吗挑逗摩斯?”

翠克西想到丽芙儿背包上的回形针。她对那些她勾搭上的“不在乎”的男人或许并不那么“不在乎”,尽管你这样告诉自己,告诉最好的朋友。

敲门声响起,摩斯推开了门。他的嘴唇划开了,左眼也留下了挨揍的痕迹。“喔,天哪。”丽芙儿叫道,“看他是怎么对待你的。”

摩斯耸耸肩:“他抢球的时候更过分。”

“你得躺下来。”她说,“最好是跟我一起躺。”她拉着摩斯离开浴室上楼去,没有回头看。

翠克西坐到马桶盖上,双手遮脸。远处有人关掉了音乐。她的太阳穴在抽痛,她之前割伤的手臂也在痛。她的喉咙干得像皮革。她伸手拿放在洗手台那里半空的可乐罐,把它喝完了。她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