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就是巴黎!(第6/13页)

从蒙马特高地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全貌。

建筑的穹顶从雾气中冒出,就像舞动的气球;飘荡的雾气不时在各处洒下一缕缕银光;巨大的房顶标示着宫殿、教堂和剧院的所在;圆柱的顶部,小教堂的十字架,还有亭子顶部的小金字塔似乎在争相从平坦的大厦表面冒出头来。在这儿俯瞰,一个小时就可以获得对这些主要建筑的清晰概念,而在大街上要获得这样的概念则要花一年多的时间。

几英里外,巴黎圣母院大教堂的顶部高高耸立。在其周围远远低于它的建筑群的映衬下,它就像矗立在了一片群山上的主峰。

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再一次在同一地点看风景时,库柏发现那种奇妙的感觉消失了。他喜爱的所有细节,那种“特别”的历史感变成了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闪光点。

查尔斯·萨姆纳则选择爬巴黎圣母院的400级台阶,到大教堂顶上去观看这座在他脚下的巨大城市——巴黎。这是一座拥有近80万人口的城市,是纽约的四倍大;巴黎,这里是法兰西的首都,整个欧洲的文化中心。而他自己国家的首都,他是几年前去过的。那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城市,但人口很少(只有2.5万人),而且“街道两边没有房屋来装点,也没有商业来为其保持活力”。那个城市没有自然成长的历史,这一点让他烦恼。他写道:“它只是从国会的温床之下生长出来的。”

华盛顿的“精心设计”是出自一个法国人之手,是生于巴黎的工程师和建筑师皮埃尔·查理·朗方。那座萨姆纳认为的“配得上……世界上最伟大共和国的建筑”——新国会大厦,刚刚于1829年落成,是美国建筑师查尔斯·巴尔芬奇的作品。这位建筑师在1787年曾来过巴黎,和美国派驻法兰西的使节托马斯·杰斐逊一起游览了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从巴黎圣母院高处看下的景观,和这座古老教堂的各个方面一样,最近引起了世人史无前例的兴趣。这都是由于年轻的维克多·雨果的一部新小说《巴黎圣母院》。小说中的故事就发生在15世纪的巴黎圣母院。这是雨果的第一部小说,一下子就引起了轰动。第一版英文版在1833年出现,标题是《巴黎圣母院的驼背》。这是一个雨果不喜欢的标题,但是小说却以这个标题出了名。

雨果喜欢哥特式建筑,喜欢其高耸向上的风格、尖尖的屋顶和尖塔及其带尖的拱门,喜欢那光与影的戏剧性效果、彩色玻璃给人的神圣感,还有那奇形怪状的承溜口。他希望他的小说能够唤起人们对历史遗迹的保护意识。在引言中,雨果写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必须激励这个国家来热爱民族的建筑。作者在此声明,这也是这部书的一个主要目的。”他特别把巴黎圣母院,以及所有哥特式建筑,都看作是在印刷文字没有出现之前的历史文献。

雨果特别喜欢从塔顶看下去的景色,他想象着15世纪时的这里是什么样子。小说中有一章特别吸引人的描写就是写的这里的景色。没人知道,后来有多少人是看了小说之后受到了激励,要爬上塔顶,亲眼看看、亲身体验一下这里的风景。

巴黎圣母院的基石,是在1163年由亚历山大三世教皇在塞纳河上西岱岛东头放下的。西岱岛在历史上正是巴黎的中心,自从公元前52年在罗马的统治下诞生了这座城市起就是如此。这个岛叫做西岱,意思是“城区”,因为在建设西岱岛时,西岱就是巴黎的全部。人们可以从雨果的小说中读到,塞纳河岸就是城市的第一代城墙,塞纳河就是它的护城河。

在岛的另一端,也就是西端,尖尖的形状就像是一条船的船头,要沿塞纳河顺流而下一样。那里有宽阔的大桥,也叫新桥。这座桥把河分成了两个区域。实际上,这座桥是巴黎最老也最大的桥。桥建于1604年,使用了沉重的石料建造。对于巴黎人来说,这是他们最喜爱的桥,也是一个主要的散步场所。对于美国人来说,这里有一种浪漫的气氛,还是一个风景无与伦比的地方。在新桥上,他们感觉到自己真正地来到了巴黎。约翰·桑德逊写道,就是在踏上这座大桥的时候,他才真正开始了呼吸。“一眼望去,大气一下子敞亮了起来,景致突然间打开了,高贵的河流展现了它那20座桥梁、堤岸、塔楼,有的像高塔,有的似城堡。”

爱玛·薇拉德给她远在国内特洛伊城的学生写信描述道:“所有法国国王中最威武智慧、心地善良的”亨利四世骑着马的铜像——纳瓦拉的亨利,位于西岱岛的一端,巨大的铜像俯瞰着大桥的中央。她注意到从桥头看到了一排书亭沿着河边排列,还有塞纳河的大游艇上的清洗水管晃来晃去。她描写了河滨那“令人愉快的街道”,还有他们在那里快活地散步的情形。不过,她写道,河流本身和哈德孙河相比的话会令人失望的。她又加了一句与校长的身份很相适应的话:“你可以让它就其本身的条件发挥出最大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