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就是巴黎!(第2/13页)

在巴黎的几个可借阅的图书馆中,只有加里格兰尼有英文图书。英文版《加里格兰尼新巴黎指南》是不可或缺的,没有几个美国人不带着这本皮革包边的厚重书籍。在厚达839页的书页里,充满了有见地的思想和信息,还有地图。

就像纳撒尼尔·威利斯一样,爱玛·薇拉德校长也对自己在黎世留大街“欧罗巴宾馆”里的第一顿早饭感到欣喜。她特别喜欢加奶咖啡。她写道,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又补充说:“面包不错,黄油很棒。”经过了一夜的睡眠和恢复,她也感觉好多了。

吃完早饭后,由一位年轻女士陪同,薇拉德夫人满怀希望地开始了她在巴黎的第一次漫步。这位女士是和父亲一起来巴黎的,与薇拉德在船上认识的。在薇拉德与她父亲的信中,这位女士被称作”D小姐”。她们沿着黎世留大街朝塞纳河的方向走去,来到了王宫那豪华的公园和拱廊。这个巨大的公园及其喷泉飞舞的景象是“精彩和美丽的”。公园四周被宫殿所包围,和喧嚣繁华的街道隔开,形成了一个独立的世界,让薇拉德欣赏的是“其中流淌着众多的优雅和时尚。”

我们绕行在拱廊下,走在精致的大理石人行道上……我们从未见过有什么可以和这里商店的华丽相提并论……你一点儿也想不到某些彩绘瓷器的优雅和质地……还有珠宝,大量的珠宝光彩眩目……各种各样时尚的帽子,上面装饰着雪白的羽毛……

她和女伴买了几件“可穿的东西”后返回了宾馆,宣称她们找到了期待见到的巴黎。

在回旅馆的路上,薇拉德夫人给拉法耶特将军写了一个字条,“告知”将军她到了。考虑到拉法耶特将军在新政府中担任军队指挥官的重要职务,她预计几天之内不会有回音的。但第二天早晨将军本人就来了,带着十二分的热情。他们用了近一个小时回忆将军参观她的学校的事情,谈论彼此的家庭,并探讨了政治以及新政府的事情。“他的心灵就像对自己的亲姐妹一样敞开着。”薇拉德带着无限的自豪写道。没什么能比在巴黎受到如此的欢迎更让她高兴的了,就像他以前和蔼地向她保证一样,那次的学校之行不会是他们唯一见面的机会。

塞缪尔·摩尔斯刚在旅馆打开行囊就接到了一份请柬,邀请他去拉法耶特家参加一个晚会。他到达晚会现场时,将军对他热情的欢迎让他喘不过气来。“我一进门,他就认出了我。他紧握我的双手说他一直等着在法国见到我,他已经看过了美国的报纸,知道了我出发的消息。”

王宫、卢浮宫和杜勒里公园都处于巴黎12个区中的第一区,是最好的王家地区。就像温德尔·霍姆斯在给他父母报告情况的信中写的那样,王宫是巴黎奢华和辉煌的最中心。

而他自己则很“舒适地住在”了塞纳河对岸的第六区。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区,位于塞纳河左岸的拉丁区。那里有古老的索邦大学和法学院。同时那里也有医学院和几所大医院。因此是医学院学生聚集的地区。学生们住在高高的黑暗的旧房子里。这些旧房子簇拥在狭窄的街道两侧。街道没有铺街砖,中间是水沟,基本没有人行道。霍姆斯描写说留给行人有两种选择:“如果他选择靠近墙根行走,他可能踩到某种动物或烂菜;如果他一直走中间,几乎可以肯定,他会被那些抢道的马溅一身烂泥。”这样拥挤的街区里还住着贩卖医学书籍的书贩、仪器制作人、医学艺术家、收集和制作天然或人工骨架的人。除此之外,还有那些世界最知名的教授和讲师,而他们对医学发展的贡献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的人都要大。

霍姆斯和他的伙伴,波士顿的小詹姆斯·杰克逊还有梅森·沃伦都在王子街找房子住下了。这是一条宽度仅够两辆马车通过的街道。霍姆斯秉性乐观,对此没有抱怨。

像霍姆斯或桑德逊他们一样,在6月底或7月初才到的人们从开始就心情不错,因为北欧夏季的白天长。他们得提醒自己,巴黎的位置和纽芬兰一样靠北,在晚上10点钟还能像白天一样出门是多么有意思呀!不过,他们到12月份就会发现,早晨8点钟时,天还一片漆黑,而下午4点钟,夜晚就又来临了。冬天也会有没完没了的雨雪、泥泞和雾,经常是大雾。人们都说巴黎冬天刺骨的寒冷要胜过伦敦。

查尔斯·萨姆纳是在12月份抵达的。他在索邦大学附近找了一间屋子,准备先学习法语。他没有料到,让他郁闷的是那阴冷透骨的天气,熊熊的炉火也不起什么作用。

他在日志中写道:

寒冷仍然无法忍受,尽管我想尽了办法,我的屋子还是让我寒冷难耐。今天为了逃避严寒,我比以往更早上床休息——此刻钟敲了半夜12点。陪伴我的是我的法语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