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 五(第4/4页)

这时,鹤子决心把憋在心里的一切向他老人家吐露,像孩子似的挨近老人脚旁,说:

“我有话对您说。除了爸爸您,我再没有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了。”

“嗯,我听着。我刚才就觉得你不大对劲。”老人注意到酒保走后敞开着的厨房窗户,就伸手把它关上。

“爸爸,刚才多承您关心,可实际上已经没有必要了。”她哽咽着说。

“是吗?你们相处得不好?那就不好办了。你的想法呢?难道已经没有希望了吗?”

“虽然还没发生什么事,但入了籍也只是徒有虚名,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没准这样反倒好,我已做好思想准备。瞧我尽说些任性的话……”

“不,这下我基本清楚了。在你面前把进贬低一通也太可怜了。这不是进一个人的现象,如今搞点文学的青年再给他们讲道理也白搭。我长期当教师,这样的事见得不少。对有药可救的人,固然可以把他叫来批评一通,但是我认为他不行,也就死了这条心……”

“我不知该如何对您说……”

“我说过对一切不表示意见,可是任其自然,结果是对你不利,真对不起。”

“不,我已不是小孩,对未来并不怎么担心。时间一长,家里人说不定会改变对我的态度……”

“唉、唉,”老人袖手站着连声叹息。他听到后面栅栏门处有响声,“像是传助回来了。我们到那里去谈吧。”

老人几乎要用手去拉鹤子,催她快站起来。两人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