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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景齐喃喃道:「鞭头,不见了……」

郑则道亦大惊,凑上前一看,果然如尊景齐所说,鞭头上的一个两爪探针,与下面的探环,消失不见,但又不像是被一刀斩断,而是被融化掉了一样。

郑则道说道:「这是?」

尊景齐答道:「明明应该打中圣王鼎,却如同击中虚空,太古怪了。」

火小邪、流川、田问、 金潘等人听了,也不敢妄下定论,各自沉思。

青辰此时站出说道:「让我试试!」说罢也不等人同意,便站出一步,急施蛊术。

原来青辰一直在仔细听伊润广义说炎火驰的事情,听到炎火驰抱着珍丽自尽,虽没有哭出声来,但泪流满面,几度差点悲哀的昏倒在地。罗刹阵内,见到圣王鼎,睹物思人,就如见到炎火驰一般,情难自己。

破掉罗刹阵,对青辰来说,其心不亚于火小邪。

青辰只想证明,炎火驰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为了研究一个破阵,不惜放弃自己的痴情一片。

青辰打出的蛊物,乃是黑灵蛊中的黒灵虫,此蛊不毒,却是个痴重之蛊,不易消亡,本就是为了再见炎火驰时,用来羞辱炎火驰的,用到此处,还算恰当。

就见一团黑影,慢腾腾的从地面上向圣王鼎爬去,确象一只笨重的黒甲虫,青辰高喝一声:「速!」那蛊也只是快了一倍。

只是青辰所在位置,与圣王鼎不过二十步,黒灵虫虽慢,还是眨眼就到了放置圣王鼎的黄白怪石脚下。

「行!」青辰指挥道。

黒灵虫贴着怪石便往上爬,可刚刚爬上半分,原本黑漆漆的一团,却渐渐淡化,再上半分,就再也看不到了。

青辰不敢相信,大叫道:「回来!」可这黒灵虫,就这么消亡不见了。

「不可能!」青辰厉声道,「蜈蚣降,去!」

一道酸腥之气,从青辰袖中飞出,直冲圣王鼎而去。

可如同前者,又是消失不见。

青辰尖叫道:「我不信!我的蛊不可能这么快被化解了!」紧跟着有打出几蛊。

结果依旧如前,圣王鼎纹丝不动,所有的蛊物消失不见。

青辰还要再施为,被青芽一把抓住,青芽说道:「青辰,冷静!再想别的办法。」

青辰哇一声,哭出声来,跪在地上,哭道:「炎火驰,我来了,见不到你,你却留下这个罗刹阵继续欺负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青芽好生安慰,才把青辰扶到后方安顿。

田问、田羽娘等土家人一直在默默卜算,却无任何结果。

田问微微睁眼,闷声道:「怪诞!」

田羽娘也是愁眉不展,说道:「就算是一九杂乱,也不该没有一点点吉凶之兆。」

田问站出一步,向火小邪、流川、金潘、郑则道等人拜了拜,转身对田羽娘说道:「土行于下!」

田羽娘会意,稍作安排,便有九个土家正土行士站出,向田问等人一拜,也不说话,将衣裳解开,露出一身鳞甲装。

几人配合,便向沙地下急钻,看样子是要钻到圣王鼎下方去,有揭开整块地面的意思。

这几个土家掘洞的好手,果然厉害,眨眨眼的功夫,就钻出一个深洞,彼此头尾相连的进入沙地下,再无踪迹。

众人知道这是土家的窥探之法,便都驻足观望,期待结果。

约有半盏茶功夫,从先前掘开的洞口中,突然传来轻微的敲击之声,田问等土家人一听,齐呼不好。登时有十余人上前,四下掘入,不出一会,从地下挖出一个双臂齐断至肩,天灵盖被削去一半,连脑浆都可以看到的正土行士,已经满身是血,已然死绝。

那正土行士一出地面,便被人当胸重击一掌,随即嘴也不张,如同腹语一样,机械的呼喊道:「所有人到圣王鼎下方后,都不见了,我追了一截,并没有觉得有异,可我后退几步,打算回报,却发现我的双臂没有了,天灵盖也没有了。没有征兆,没有任何征兆。」说完之后,仍是一副死状,好像说这些话,并不是经过头脑思考,而是胸腹内自动发声。

这是土家的一门绝学,叫土吞音,把临死前要说的话憋在体内,只要救出以后,死亡在半个时辰之内,都可以用土家的特殊手法,让这些话重新说出。

药王爷、林婉等木家医术高明之人,上前一看,都是吃惊。

林婉花容失色道:「伤口边缘,异常齐整,没有一点血肉粘连,各处平均,如果是刀伤,不该连力道方向也看不出来。」

药王爷检视一番伤口,颤声说道:「这不是利器所伤,更像是极强的酸腐之水将肌体瞬间融化所致,可又不尽然,我活了这些年纪,从未见过这样的伤势,倒是难住我了!」

水王流川哼道:「你们刚才没有听见吗?此人刚刚说,他往前走没有觉得异常,往后退却突然发现没有了双臂和头壳!刚才火家尊景齐一鞭打进去,不也是如此!依我看,这个圣王鼎周围,布有一道看不见的界限,可进,但不可退!若中途后退,已经进入此界的东西,无论金铁肉身,必被切断!哼哼,罗刹阵不过是这种玩意!还敢说不可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