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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

「我们包围了炎火驰的住所,却只有珍丽一个人出来见了我,炎火驰并不在屋内……我当是非常为难,因为我并不想杀珍丽,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我最爱的女人……可这个时候,炎火驰突然从外面杀来,竟穿着忍者的衣服,若不是他露出面目,使用火家身法,绝对认不出是他。他非常厉害,比现在的你,还要厉害许多许多,而且他狂性大发,见人就杀,根本无法阻止……连我当时的影刀,也被他一把夺了去……」

「那是你们咎由自取。」

「是的,我们很快就被炎火驰杀散,不敢近前,这时候珍丽上前,本事夫妻相会,但是,但是……呵呵呵,炎火驰好像根本不认识珍丽,上前就是一刀将珍丽洞穿,珍丽不敢相信,还要说话,又被炎火驰连续几刀刺穿……」

「你胡说!」火小邪眼睛瞪得滚圆,黑丝在眼中乱串,手中又是加劲。

伊润广义噗的吐出一大口血,惨笑道:「相信我,我没有胡说……请你,请你听我说完。」

「你说!」

「我难以相信炎火驰会做出这种事,当时就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炎火驰,炎火驰好像也不认识我,看着躺在地上的珍丽,神情恍惚,再没有攻击,好像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他失忆了?」

「是的,他应该是忘了自己是谁,忘了奥妙谷,忘了珍丽,我,还有你。炎火驰发了一会呆后,突然大叫,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然后他拉起面罩,提着影刀,冲进房间,打翻火炉,四处放火,一直不停的狂嚎乱叫,疯了一样。我们谁也不敢贸然上前,眼见着房间熊熊燃烧,只是围着。接下来的事情,火小邪你应该记得,你掉入溪水中,我的一些部下要杀你,我一路追上,杀了数人,最后关头,向你伸手,但你没有伸手,坠下瀑布……」

「你的意思是说,炎火驰杀了珍丽,又放火烧屋,冲进房间里要杀了他的儿子?」

「就是这样,没有一句假话,我不会在临死前骗你。」

「你接着说!」

「炎火驰从屋里冲出后,又开始到处杀人……后来,我从瀑布边赶回来,炎火驰已经恢复了一些记忆,张口就能喊出我的名字,再不是那么疯狂,跪在珍丽身边嚎啕大哭,并将自己的衣裳撕的粉碎,赤裸着身体抱起珍丽。珍丽当时,居然还有一口气在,便靠在炎火驰怀里微笑,说你终于又记得我了,就此笑着死去,神情颇为平静。炎火驰抱着珍丽,一路哽咽,去取了晾晒的衣服,重新穿上,然后抱着珍丽,走至山崖下,跪在珍丽面前,哭了几声后,便再也不动了。半晌之后,我才敢上前,炎火驰的身体都冰凉了……他这种奇才,谁能伤的了他,他应该是体内两道筋脉互绕,自尽而死……哈哈哈,忍军没有埋葬敌人的习惯,确认两人已死,这才退出奥妙谷。」

「你为什么临死前才说?」

「火小邪,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炎火驰、珍丽的死,在我心中永难忘记,每次睡下,都会回到奥妙谷中,再次亲身经历一遍,也是因为如此,我对你,火小邪,父子之情,并不是虚假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你看围坐在圣王鼎旁的忍者,都是当年攻入奥妙谷之人,我即将死,他们也会随我去死,为我对炎火驰、珍丽的死赎罪,并证明我刚才所有的话,都是真的。」伊润广义抬起头来,低喝了一声日语。

围坐在圣王鼎外的三四十个忍者,齐齐揭开衣裳,露出腹部,手持利刃在手。

五行世家众人立即有阻止之意。

伊润广义对火小邪沉喝道:「拜托!请最后给他们一点尊严!这只是私人恩怨,与罗刹阵无关!」

火小邪紧皱眉头,说道:「各位,随他们去吧!」

一众忍者纷纷举刀,闷喝连连,将利刃刺入腹中,横向一刀又纵向一刀,极为正宗的剖腹自尽方式。

转眼功夫,这三四十个忍者,全部自尽身亡,抱着腹部,以头抢地,一一气绝。

一片唏嘘之声。

这种集体自杀的血腥场面,让所有人脚底发凉,深感荒谬的同时,也觉得日本人的不惧生死,让人胆寒。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为什么宁肯放弃最后一战,而去选择当众自杀身亡。

火小邪看着已近垂死的伊润广义,低声问道:「罗刹阵你到底知道什么?」

伊润广义微微笑道:「火小邪,你觉得炎火驰的行为是因为什么造成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你自己体会去吧。」

火小邪默然无语。

伊润广义伸手托起自己的乌豪宝刀,说道:「此刀名叫乌豪,是日本国数一数二的绝世宝刀,我随身携带,从未有一刻离开身边。火小邪,你如果还念着我与你在日本修习忍术的七年,请收下这把刀,做个纪念吧。请你,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