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如此情怀谁可解一般身世总堪怜(第5/14页)

接着他又对邵鹤年道:“邵叔叔,你是我们兄弟的长辈,柴达木的义军倘有迁移,由你联络也较为容易。回疆的任务,我和刘抗可以代办。请你也和丁师叔一起回去吧。”

邵鹤年道:“你不说我也正想请命,如此安排,最好不过。”论亲戚辈分,他高孟华一辈,在义军的地位,则是孟华较高,故此他用“请命”二字。

孟华说道:“邵叔叔不用客气。我这不肖的弟弟,一路上也还要请你多加教训。”邵鹤年道:“你放心,我会的了。”

孟华安排妥当,正想动身,发现杨炎的伤口又在开始流血,他心中一阵酸痛,又再回过头来替杨炎敷上了金创药。

丁兆鸣道:“孟贤侄,我会替你照料弟弟的,你放心走吧。唉,杨炎,你再不学好,真是对不起你的哥哥了。”

杨炎是个性情容易激动的人,虽然他不能接受丁兆鸣的责备,对孟华的恶感亦未能消除,但亦已体会得到他的哥哥确是真心爱护他的,不觉心头一股暖意,一直没有眼泪的他,眼角也有一点潮湿了。

孟华说道:“好,那我走啦!”忽地想起一事,临走又道:“丁师叔,我封闭了他的穴道,十二个时辰之内,料他不能自解。但最好请你在时辰未到之前,补点他的十八道大穴!”对他弟弟的武功,他确是有点担心丁兆鸣克制不住,故此不厌其详地提醒丁兆鸣。

要照料、要提防的事情他都交代过了,他这才怀着异常复杂的情绪,深沉的目光望了弟弟一眼,这才和丁邵二人分手。

小妖女拦途截劫

丁兆鸣背着杨炎下山,走了半天,找到一个牧场,买了两匹健马拉的铺有锦垫的马车,他和邵鹤年一个看护杨炎,另一个则轮流驾车。杨炎舒舒服服的躺着养伤,他受的伤虽不算轻,却非内伤,孟华给他敷上的金创药,又是上佳的金创药,不过两天伤口已合,第三天差不多全好了。

丁兆鸣并没忘记,每隔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补点他的十八处穴道。

杨炎也不理会他们,乐得自己舒舒服服的躺着静养。丁兆鸣早已在那牧场上购备了充足的食粮,有麦饼,有糌粑,有肉脯,还有马奶酒。马奶酒虽然酸涩,对身体却是甚为滋补。

在这几天当中,邵鹤年故意和丁兆鸣谈起孟元超、云紫萝和杨牧的往事。虽然有些事情,他不便直言其隐,但已把杨牧的恶行劣迹,凡是可以让杨炎知道的,尽都在他的面前说出来了。

他们说出了杨牧当年怎样捏造孟元超在小金川战死的谣言,向云紫萝骗婚;后来又怎样私通官府,陷害孟元超;为了陷害孟元超,甚至不惜诬陷妻子,毁她名誉,将她休弃。由他姐姐辣手观音出面,在寒冬腊月,将云紫萝赶出家门,而当时云紫萝正是怀孕在身,怀的就是杨炎。

最后邵鹤年说道:“杨炎,我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你的姑姑,你的姑姑又和你说过了一些什么话,但你可不能偏信一面之辞。你知不知道,不错,杨牧是你的生身之父,但他对你非但从无一日父子之恩,而且你们母子都几乎给他害死!”

在邵鹤年说这段话的时候,丁兆鸣给杨炎解开哑穴。

杨炎心情激动,听到一半,就嘶声叫道:“我不要听,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邵鹤年道:“我知道这会令你伤心,你也不会马上就相信我说的事实。但我还是非要你听不可!”

他是因为杨炎不认哥哥,从杨炎的语气之中又已透露出他已经知道自己一点身世隐秘,才索性把事实真相告诉他的。

但可惜正如他的所料,杨炎是不能马上相信他的。假如换了是冷冰儿对他说出这些真相,他或许会多相信几分。此际他只是在想:“不错,你叫我不可偏信一面之辞,那我也就不能偏信你的说话。你和孟元超是一伙,当然是帮他说话的了。”

不过,他虽然“不愿意”相信邵鹤年的话,内心深处却是不能不加深怀疑:“难道我的生身之父当真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卑鄙小人?要是真的话,我该怎么办呢?不,不,他们一定是夸大其辞,不会全是真的!”

丁兆鸣见他如此激动,只好又点了他的哑穴。

他的伤势本来差不多好了的,由于受到了大刺激,面色一下子又坏了许多,这天晚上发起高烧,已有生病的迹象。

丁兆鸣担心他在途中生病,悄悄叮嘱邵鹤年,不要再“刺激”他,一切留待到了柴达木见着孟元超再说。丁兆鸣并且用了可以避免伤害他身体的手法,点了他的晕睡穴,让他安眠。

幸好丁兆鸣懂得一点医术,随身也携带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杨炎发的高烧,第二天就退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走过了草原,进入了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