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7/10页)

“他的脑筋真快,假以时日,必将是领袖天下的人物无疑。”他缓缓应道:“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们随时随地留心,一有会,就知道云散花的踪迹。我们将设法使这几个有可能是内奸的高手,认为云散花是在对面的危崖上,遥窥咱们的动静。再用某种非常可怕的危险,使人不敢轻身冒险,除非是那个内奸。”孙玉麟道:“假如咱们把云散花和许公强大妇、蒙师爷等人合在一起,则其他的高手,势必要有足够的人手和力量,方敢前往,只有那个内奸,他与蒙师爷暗中勾通,亦必与许氏夫妇有瓜葛,所以他不必害怕这些人,换言之,这等情况如是制造的妥完善,则胆敢在夜间独自潜往对崖查勘的,只有这个内奸无疑袖天下武林之时,将必是苍生之福。”

孙玉麟怔了一怔,才道:“前辈言重了,晚辈作梦也没有想到过这等鸿图壮举。”

他随即叹一口气,道:“向上之心,人皆有之,前辈切莫过许,以致晚辈不自量力,徒然自苦一生。”

李天祥道:“孙大侠器字拔俗,气概不凡,武功才智,定皆盖世,当真是异日领袖武林的人豪英杰,贫道句句出自肺腑,绝无虚夸。”

孙玉麟但觉雄心壮志,充满了胸膛,因而双目之中,不知不觉射出侠情豪气之光,振奋之极。

要知李天祥乃是老一辈的高人之中,最负才名的一位。竟居然上如此推许,青眼相加,这就绝对不是虚幻或自我陶醉之事了。

他们的对话,至此告一段落,至于如何捏造事实,使别人以为云散花会在对面危崖窥伺之举他们用不着再加讨论只须多凭才智,随机应变就行了。

人人最关心的,便是这些中毒之人,会不会送了性命?这是谁也无法知道而又不能不担心之事。

飞虹夫人把徒弟余小双安置在内堡一座称为“揽月楼”的石楼内。余小双已经恢复神智,毒针已去,但身弱难行,说话时也中气不足,甚是微弱。

这个房间甚是宽大,设在三楼,靠门的墙上,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镜子。

余小双侧身而卧,恰能从镜中看见自己。她动也不动,得像一头小猫,只能转动双眼,藉着镜子的反射,察看房中的情形。

现在远比她躺在茅屋中,光是看看屋顶,好得大多了。因此她感到很满足,对房中的陈设装饰,百看不厌。

她的同门帅姊沈小珍,一直照顾着她,但彩霞府还有一个女弟子中毒,皆卧在楼下的房间,即华山派两个女尼在一起。所以沈小珍不能不时时走仆,到搂下去巡查另一个同门的情形。

这一日渐渐过去,暮色降临,使百数十位武林人物最担心的便是中毒之人突然死亡,幸而直到夜色笼罩大地之际,尚无死亡的报告。

在堡中仍然有种种活动在进行,尤其是李大祥和孙玉麟,他但本身十分忙碌,连那几个小心挑选的助手们,也都各有任十分紧张。

揽月楼上,房中一灯独照,寂无人声。

余小双回想起师姊临走时,替她搬过身子,免得久睡一边而。同时又替她关上门窗,怕她着凉。想起了这些,她心中便泛起一阵温暖之感。

接着,她陡然记起了那个把她抚育到十二岁的祖母,自她有以来,便是祖母抚养她的。

那是在苏州地面的一座庵堂内,她童髫时的记忆,完全是在灵秀的苏州,只要一开眼,那时候的情景,便都历历涌现心她想起了祖母,便不由得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她的面容,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妇人,额头甚宽,嘴角有两道表示性情的弧纹。而最使人难忘的,还是她那对炯炯有神的目光。

庵中以及附近邻居,都称她为余夫人,至于小双的生身父亲,余夫人却极少向孙女提及。所以小双只即自己幻相双亲的,时日既久,这幻想中的面影,便变得很真实,好像她曾经见一般。

余夫人在她二十岁时病逝,她亲眼见到地躺在棺中,但一占似是死去之人,所以她毫不害怕。

自然,她极为悲痛,尽管余夫人在世之时,与这个唯一的孙女并不十分亲热,但只要一想起世上唯一的亲人,从此长埋地下,永远不再得见,她就悲怀难抑而泪珠纷纷了。

她想到祖母的遗容,不禁又叹息一声,忖道:

“我当年既没有问过祖母,我的双亲是什么,又不知是何处人氏?他们维和不见了?天啊!现在想知道时,已无法向祖母探询了。”

不知不觉之中,泪水从眼角流下来。

突然间,灯光摇动,似是有风吹过,余小双感到奇怪,因为、门窗皆闭,如阿会有风入房?她从愁想中惊醒,转眼一看,只见一条人影,直向她躺着的床大步行过来

由于光线的关系,她的面庞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对方恰好隐藏了面目,昨不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