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经》初现(第7/15页)

陶纯纯徐徐道:“七大剑派的掌门,一人一本,其余二十九本,由当时在场的武林群豪,互相较技后,武功最高的二十九人所得……”

梅三思又不禁满面惊讶地点了点头,还未答话,柳鹤亭已长长叹息一声,缓缓接口道:“这种人人垂涎的武家秘笈,仅仅一本,已经在武林中掀起风波,如今有了三十六本,岂非更要弄得天下大乱?”

梅三思“嘿嘿”地冷笑一声,道:“他正如陶姑娘所说,将那三十六本《天武神经》如此分配了之后,余下的二十九本《天武神经》,立刻便引起了当时在场的千百个武林豪士的一场舍生忘死的大战!”

柳鹤亭虽不想问,却又忍不住脱口问道:“结果如何?”

梅三思仰天长叹一声,缓缓接着说道:“这一场残杀之后,自然有二十九人脱颖而出,取得了那二十九本离情道长手录的《天武神经》,至于这二十九个人的姓名,对我说这故事的人未曾告诉我,我也无法告诉你。总之这二十九人俱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然而他们的成功,却是建筑在他人的鲜血与尸骨上!”

风动树影,日升更高,梅三思滔滔不绝,一直说了一个时辰,才将那《天武神经》的来历说出。

柳鹤亭一直凝神静听,但直到此刻为止,这“天武神经”中究竟有何秘密,为何武林中人虽知这本神经所载武学妙到毫巅,却无一人敢练?这些疑团,柳鹤亭犹自无法释然!

他目光一转,见到陶纯纯、梅三思两人,似乎都要说话,便自连忙抢先说道:“梅兄,你说了半天,我却仍然丝毫不懂!”

梅三思浓眉一扬,手捋虬髯,张目问道:“你不懂什么?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我几乎将人家告诉我的一切,每一字每一句都说了出来!”

柳鹤亭却微微一笑,含笑说道:“梅兄你所说的故事,的确极其精彩动听,但这本《天武神经》内所载的练功心法那般高妙,武林中却无人敢练,这其中的原因,我想来想去也无法明了。莫非是那离情道长早已将真的神经毁了去,而在练功心法的要紧之处,随意删改了多少地方,是以那三十六人,人人都着了他的道儿,而后人见了他们的前车之鉴,便也无人敢去一试了?”

梅三思哈哈一笑,道:“你的话说得有些对,也有些不对。那三十五本手抄的《天武神经》,字字句句,的确俱都和真本上的一模一样,但拿到这《天武神经》的三十六人,不到数年时光,有的突然失踪,有的不知下落,有的却死在武功比其为弱的仇人手上,这原因为的什么,起先自然无人知道。但后来大家终于知道,练了这本武学秘笈中所载武功的人,为何俱都有如此悲惨的结果。”

柳鹤亭双目一张,诧声问道:“为什么?”

梅三思叹息着摇了摇头,缓缓道:“这原因说来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突地一声惊呼,“陶姑娘,你怎地了?你怎地了?”

柳鹤亭心中一惊,转目望去,只见一直巧笑嫣然的陶纯纯,此刻玉容惨变,柳眉深皱,满面苍白,目光中更充满了无法描摹的痛苦之色!一双玉掌,捧在心畔,嘴唇动了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纤柔而窈窕的身形,已虚弱地倒在地上!

强烈的日光,映得她身上的罗衫,鲜红如血,也映得她清丽的面容,苍白如纸。柳鹤亭乍睹此变,被惊得呆了一呆,方自大喝一声,扑上前去,口中不断惶急而惊惧地轻轻呼道:“纯纯醒来,纯纯,你看我一眼……纯纯,你怎么样了……你……难道……难道……”

他一声接着一声呼喊着,平日那般镇静而理智的柳鹤亭,此刻却全然没有了主意。他抱着她的身躯,推拿着她的穴道,但他用尽了所有急救的方法,也无法使她苍白的面容透出一丝血色。

他只觉她平日坚实、细致、美丽、光滑,触之有如莹玉,望之亦如莹玉般的肌肤,此刻竟变得异样地柔软而松弛。她所有的青春活力,内功修为,在这刹那之间,竟像已一齐自她身上神奇地消失了!

一阵不可形容的悚栗与震惊,有如一道闪电般,重重击在柳鹤亭身上。他再也想不出她为何会突地这样,只好轻轻抱起了她的娇躯,急遽地向他们洞房走去,谨慎地将她放在那柔软华丽的牙床之上,只见陶纯纯紧闭着的眼睛,虚弱地睁开了一线!

柳鹤亭大喜之下,连忙问道:“纯纯,你好些了么?告诉我……”

却见她方自睁开的眼睛,又沉重地阖了起来,玲珑而苍白的嘴唇,仅动了两动,模糊地吐出几个字音:“不……要……离……开……我……”

柳鹤亭连连点头,连连拭汗,连连说道:“是是,我不会离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