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恩难酬白骨泪可到黄泉(第12/17页)

“蝗卿捕蝉,黄雀在后”’一路上他用尽了各种易容术,不露形迹地追在白冲天身后。

直到白冲天入伏,胡子玉与许狂夫一番得意对白,他都清清楚楚,他并佩眼胡子玉的判断,益觉此人不可怨,但是一而再的打击使他也学会了狡诈,所以在外面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他心中已有了计算,悄悄地退去了。

第二天。

胡子玉与许狂夫一早就到洞口去探看一下白冲天的情醒然而奇事出现了,洞口悬着四盏小小的红灼,形状一如昔日“幽灵谷”中所悬之红灯无异,每盏灯上写一宇:“擅入者死!”

笔迹亦与昔日“幽灵谷”口之灯无异。

二人瞧得骇异之至,半晌无言。

末后还是许狂夫开口道:“是白冲天出伏了?还是姬子洛复活了?”

胡子玉将字迹仔细地看了一下道:“两者都可能是!也都可能不是!”

许狂夫不解地道:“此话怎讲?”

胡子玉道:“姬子洛之死,为大家有目所共见,死而复生,当是不可能之事,而且这字迹虽似,却无姬子洛之沉着稳健,其为别人听冒书,当是显而易见之事。”

许狂夫赞同他点头道:“四哥法眼如电,令小弟茅塞顿开,现在我也看出来了,白冲天的字飞扬跋窿,这也不可能是他写的!”

胡子王亦点头道:“贤弟之言不错,你的观察力也进步多了!”

许狂夫受了夸奖,很是受用,口中仍谦虚道:“这都是受四哥熏陶之功!”

胡子玉却不再答理这些闲话,自言自语道:“这假冒‘幽灵’之人,倒不足畏,问题是现在必需要知道白冲天是否仍在洞中!”

许狂夫诧异地道:“这有什么难以解决的,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胡子玉叹息道:“愚兄岂有不知这简单方法之理,然而这一举,我们必须冒着三方面的危险,是以颇费思索。”

许狂夫追问道:“哪三方面的危机?”

“第一,白冲天若在洞中,他现在功力减退不多,敌暗我明,粹起出击,你我岂有幸理!

“第二,白冲天可能已为人救出,在洞中布下埋伏,故意激我们去上当,不过这一条的可能性不大。

“至于第三点,则是悬灯之人,自己亦不识得洞中机关,乃故布疑阵,希望激我们带路,替他找到白冲天!”

许狂夫听了不语,等了片刻乃笑道:“四哥算无遗策,确是令人钦佩,然以小弟之见,莫若进去看他一趟,纵然冒险,也是值得。”

胡子玉道:“进去是当然之事,我不过是猜测哪一种可能较大,好早作预防,以免临时措施不及!”

许狂夫急道:“究竟是哪一种可能性大呢?”

胡子玉想了一下,摇头道:“我也无法决定!管他呢!进去再说吧!”

说着回屋去拿了一根火折子,与许狂夫两人各服了一点解药,再走到洞口,二人不由得又叫起怪事来。

原来就在此眨眼之间,洞口那四盏红灯,又变为绿纱的官灯了,上面的四个字却是“请君入瓮!”

许狂夫四下望了一遍,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正想开口说话,不料声尚未出,胡子玉已伸手将他拦住道:“贤弟不必找了,那人必是躲在洞中,方才将我们的话都听了去,所以才能改变的如此迅速!”

说完又朝洞中朗声道:“是哪位好朋友,如此装神弄鬼,真要瞧得起我姓胡的,你就痛痛快地出来见面!”

话声未毕,洞中冷冷地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

施施然出来一个相貌清瘦的中年人,脸色苍白,不类生人,然丰神秀逸,别有一种气质!

胡子玉讶然道:“阁下是哪方高人?”

那人冷冷道:“胡老四,你在谷口替我做了一个年的守门奴,难道连主人的面都不认识了吗,这道理似乎太不通!”

胡子玉猛然想起这正是传闻中姬子洛的形状,不由得面色大变,失声惊呼道:“你……

你是‘天龙大侠’,你不是早就死了吗?”

那人冷笑道:“姬子洛当然是死了,敝人昔为幽灵,今作游魂!”

语气冷涩,虽在朝霞满天之际,仍令人有鬼气森森之感,胡子玉与许狂夫惩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冷汗遍体。

喃喃地道:“台……台端到底是人是鬼?”

姬子洛仍是鬼森森地道:“幽明路隔仅一线,夜是厉鬼昼是人!”

胡子玉心胆皆裂,颤着声音道:“姬大侠,你我往日无怨,近目无仇,而且‘幽灵谷’外,尚有十年相邻之谊,你……你找我有什么事?”

姬子洛朗声大笑,笑声仍是恨人,徐徐道:“昔日为心痛拙荆之故,无心世事,乃使拙荆的三件东西,流传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泉下实难心安,故而泪气未消,赋为形质,重临人世,为拙荆收回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