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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弗斯特来圣佩德罗布道时,她已经是「求道者」了;她也曾想方设法让乔治参加过几次礼拜,但他并没有看见光明。

弗斯特为他们带来了光明,他们一道做了忏悔。六个月后,弗斯特离开时,派文斯基夫妇已经十分虔诚,连弗斯特本人都注意到了他们。

「从乔治看到光明的那天起,我再没遇上过一分钟的麻烦。」她告诉吉尔和迈克,「他没戒酒……但只在教堂喝,而且也不多。我们神圣的领袖回来时,乔治已经开始了他的大计划,着手在我的身体上文下神圣的图画。我们自然想让弗斯特看看——」派文斯基夫人有些犹豫,「孩子们,我不该告诉你们这些。」

「那就别说。」吉尔真诚地说,「帕特亲爱的,我们永远不愿你做任何于心不安的事。『分享水』必须是轻松愉快的。」

「唔……可我实在想说啊!但你们得记住,这是教会的事儿,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就好像我不会跟别人说起你们一样。」

迈克点点头,「在地球这儿,我们管它叫『水兄弟的私事』。在火星上从来没有这个问题……但我灵悟到这里有时候不一样。这是『水兄弟之间的事』,我们不会外传。」

「我……我『灵悟』了。真是个有趣儿的词,我会学起来的。好吧,亲爱的,这是『水兄弟之间的事』。你们知道吗,所有弗斯特教徒都有文身?我是说真正的教会成员,那些永永远远得救的人——比如说我。哦,并不是说全身都文上,不过——看见没?就在我的心脏上头?那就是弗斯特的圣吻。乔治让它看上去好像是一幅图的一部分……这样其他人就不会猜到什么了。但这是他的吻——而且是弗斯特本人亲自印下的一吻!」她似乎沉醉在狂热的骄傲中。

他们仔细瞧了瞧。「真的是吻痕,」吉尔惊奇地说,「就好像有个抹口红的人在那儿吻了一下。我本来以为那是日落的一部分呢。」

「没错,正是这样,乔治就是这么设计的。因为你不能把弗斯特之吻给没有弗斯特之吻的人看——我从没那么做过,直到今天。不过,」她坚持说,「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有的,你们俩——到时候,我想为你们文上它。」

吉尔道:「我不明白,帕特。他怎么能吻我们呢?毕竟他已经——已经上天堂了。」

「没错,亲爱的,他去了天堂。让我跟你解释解释。任何男女祭司都可以给你弗斯特之吻。它意味着上帝在你心中,上帝是你的一部分……直到永远。」

迈克突然变得热切起来,「你是上帝!」

「啊,迈克尔?呃——我从没听谁这么讲过。但它的确表达了这层意思……上帝在你之内、从你而来、与你同在,魔鬼无法接近你。」

「是的,」迈克赞同地说,「你灵悟了上帝。」他高高兴兴地想到,能把这个概念传达到这种程度,这还是头一次呢……当然,吉尔除外,她正在学习火星语,自然会逐步领会这层意思。

「就是这话,迈克尔。上帝……灵悟了你——而你也在神圣的爱和永恒的快乐中同他的教会结合在一起。祭司吻过你之后,吻痕被文上,作为永远的彰显。倒不一定要这么大——我的这一个嘛,大小、样式都很精确,同弗斯特那圣洁的嘴唇一模一样。你可以把它文在任何地方,以防被罪人的眼睛看见。任何隐蔽的地方。参加永生得救者的快乐集会时,你可以把它展示给大家。」

「我听说过快乐集会,」吉尔评论道,「不过一直没弄明白它们究竟什么样。」

「嗯,」派文斯基夫人解释说,「我们有不同的快乐集会,完全不同。有一种是为那些已经得救、但还可能倒退的成员准备的,那种挺好玩的——无数人参加的大聚会,让人快乐的祈祷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热热闹闹的庆祝,好让聚会有声有色。或许还有一丁点真正的爱——但对象什么的你可得好好考虑清楚,因为你绝不能在兄弟中播下纠纷的种子。教会的各种规矩可严着呢。

「永生得救者的快乐集会嘛——嗯,在那儿就没必要缩手缩脚了,因为在那儿谁都不会犯罪——罪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要是你想喝个酩酊大醉……好吧,这是上帝的旨意,否则你也不会有这念头。你想跪下祈祷,或者高声歌唱——又或者扯烂衣服,手舞足蹈;这都是上帝的旨意。在那儿,绝不会有任何人觉得那有什么不对的。」

「听上去真不错。」吉尔道。

「哦,没错——从来如此!而且天堂的祝福充盈全身。假如你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同一个永生得救的兄弟躺在一起,那也是上帝的旨意,因为他想让你们大家幸福快乐。他们都有弗斯特之吻——他们属于你。」她若有所思地皱皱眉头,「这感觉跟『分享水』有些类似。你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