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成功的概念不只包含名和利(第8/15页)

“我们是男人,讲的就是国事,家事永远退居于国事之后。”

“你害怕直面现实,所以就拿大而空、空而假的国事来当挡箭牌!”章华熙冷冷一笑,“她的那个男人,娶她到家后,便将她当成他天然不必支付工资的保姆。那个男人是一个事业上的英雄,引来无数人的艳羡。但在她面前却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一味地在她面前暴露他的贪婪、无知、懒惰,并将此作为爱的象征……”

这些瑰丽的话从章华熙嘴里娓娓流淌出来,让史彤彤产生了一种似幻似真的感觉。头……好疼!像要裂开了一样,脑子里好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身体里的血液像要燃烧起来一样,无法思考!

“原来章总裁不仅是煤矿专家,还是爱情专家啊!我的妻子我不懂,就你懂?”史荆飞感到莫名其妙,“她的爱情,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想她懂谁就会选择谁!我尊敬她也尊敬自己,并自认为配得上一些高尚的东西!”

“大言不惭不知愧疚者,永远为第一!”章华熙突然从胸口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史荆飞,“我这是为韵椰报仇——”章华熙的话振聋发聩,激荡起虚空的尘埃。

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境般,那么神秘莫测、那么匪夷所思地上演着,整个空间充满了诡异又危险的气息。人潮不知道是被震呆了,不知道移步,还是因为对章、史“二虎”有着根深蒂固的信赖,知道他们绝不会伤害无辜,于是人人都憋足气,除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讶然的夸张外,双腿都待在原地没动弹。

章华熙要为母亲报仇?难道母亲真是被父亲失手打死?章华熙与母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的对话似乎与史彤彤一直无忧无虑的光鲜生活毫无关联。但事实上,这些事情偏偏发生了,并将她的生活打了个粉碎。在她离开云海的这半个月时间里,一定有某些重大的事情发生,或是在父母特意制造的恩爱氛围的表象下,她一直生活在一条潜藏着某种隐患的角落里,因此父母的故事、史家的故事,她所听到的、所看到以及所面对的这一切都是前所未有的陌生。她仿佛贸然走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而围观的雀儿崖人见怪不怪的表情让彤彤感知到他们其实是洞悉一切的。

“你这个要了她的命的人,我没时间跟你唆!”在章华熙扣响扳机的那一刻,史彤彤的脑海里还在杂乱无章地跳跃着昨夜梦里的情景,还在回想着翁大海的话:“……你妈绝对不是自杀,是人为的,你只要告,我可以为你作证……”“砰”的一声枪响,使彤彤本能地睁大了眼张大了嘴,而撞入她充满恐慌的瞳孔里的不是史荆飞已倒下,而是余一雁疯狂地冲撞着众人,一路跌撞到史、章对峙的空隙之间,对着章华熙惨叫着:“偷鸡摸狗的是你们,是你们……”

余一雁的惨叫惊醒了史荆飞,他一个在部队摸爬滚打的人,一闪身就避开了枪口。随着“砰”的一声枪响喷出的火焰,直奔史荆飞身后的蓝贵人。在惊叫声四起的同时,孟荫南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按倒了蓝贵人,他也没有时间细想这样义无反顾地去保护她究竟是为什么,他只想他的蓝贵人能够安然无恙。

“贵人……”蓝芝芳撕心裂肺的哭喊被看不见尽头的人影所吞噬,尖锐的声音像铁杵一样扎破耳膜,穿破头颅,在人潮中涌动着。

章华熙猛然意识到自己射错了人,回身欲重新瞄住自己的敌人史荆飞时,如梦初醒的人群突然意识到可能隐匿着致命的危险而纷纷蠕动着,那情景如同海潮一波一波地扑向天际,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从寻找史荆飞的身影。

章华熙转身钻进奔驰,碾着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流让开的道儿,风驰电掣般向街头驶去。

徐泽如如梦初醒,掏出工作证,夺过路旁行人的一辆摩托车,大叫道:“借用一下!”不等对方明白事由,他已发动摩托车,尾随着章华熙的奔驰车狂奔。

两缕阳光穿透树丛,从徐泽如脑后投射到前面的树梢上。枪口似一个黑洞,阴森森地从奔驰的窗口对准了徐泽如。徐泽如看着那个黑洞,嘴角也微微紧张地牵起了一些弧度。

“砰”的一声,徐泽如空洞的瞳仁里一片漆黑,接着是第二声枪响,清晰地从他耳膜里钻过,接着又是“砰砰”两枪,之后周围的一切陷入了万籁的死寂。

短暂的沉寂之后,徐泽如却没有一丝痛感,他这才意识到从黑洞里喷出来的火苗并没有击中自己。只见子弹穿透了一片树叶,那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飘飘悠悠。徐泽如转身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奔驰的踪迹。他横跨在摩托车上,前后左右瞄了瞄,此处只有一条路,章华熙只能走此路。章华熙一心想要对付的人只是史荆飞一人,因此他应该不会带上多余的子弹。这样一分析,徐泽如心里充满了隐隐的兴奋,如此一来,他的安全系数就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