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篇 娱乐与文化,接地气才有收视率(第3/11页)

王安石游安徽含山县褒禅山,作《游褒禅山记》,把他从自然中领悟到的励志之理留给了后人:

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

苏轼的《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蕴含着观察事物因为不同的角度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辩证道理。

欧阳修作《朋党论》后,被认为是范仲淹等改革派人物的同党,被贬作滁州(今安徽滁州)太守。第二年游滁州琅琊山,他留下了脍炙人口的《醉翁亭记》。文中记叙了琅琊山的胜景:“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崖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也表达了他被贬后寄情山水的心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还有他与民同乐的为政思想。

随着名士们的足迹,他们具有的经邦纬国的济世情怀,或者从山水中追求人生真谛的精神,也留在各处名胜。当您来到这里,如果能想起他们曾经抒发的感慨,这里的名胜就仿佛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芒。

所以,在宋朝,当一个名士去游山玩水,与其说是山水之旅,不如说是灵魂精神之旅更为贴切。

第2章 在这里,柳永安静地做着美男子|青楼

一、去青楼找个词人多半不落空

说到宋朝的文化,就不能不提宋词。宋词是宋朝文化的形象代言。

如果您是一位宋词爱好者,那您到宋朝就可以亲身膜拜宋朝词人活生生的非凡才华。您会发现,在宋朝大凡有些名气的词人,大多与青楼有着直接的关系。欧阳修、苏轼、秦观、周邦彦、晏殊等文坛大家的青楼词无不是写得酣畅淋漓。至于柳永就更不用说了,一部《乐章集》十之八九写的是青楼风光。如果宋词离开了青楼,没有了婉约派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只剩下豪放派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那也是不完整的一个文化形象。

当然,您也得客观理性地认识到,青楼是封建时代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随着时代的进步,青楼及其蕴含的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在现代社会已经被法律所禁止,为道德所抵制。

关于宋朝文人和青楼的关系,我们的了解可以从一代文学宗师欧阳修开始。欧阳修在扬州作太守时,巧遇两名汝阴美貌青楼女。酒席筵上两位青楼女戏约欧阳修以后来汝阴作太守。几年后欧阳修果然自扬州调任汝阴太守,此时两名青楼女早已不知去向。欧阳修一次酒后留诗曰:“柳絮已将春色去,海棠应恨我来迟。”可见他对那两名青楼女是何等的眷恋。

也就是在欧阳修的一次宴会上,晏殊认识了洛阳青楼女张采萍。两人一见钟情,互生情愫。晏殊回到京城,离别后的思念与伤痛折磨着他。他悔恨自己没有留下张采萍的联系方式。其实,晏殊此时心里很是矛盾,要找也能找到张采萍,可是自己能纳青楼女为妾吗?彻夜未眠想着远方的张采萍,最终他痛定思痛,提笔写下了这首《蝶恋花》:

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晏殊决定向张采萍表白。他心想:只要真心相爱,又何必在乎礼教名分呢?

还没等晏殊去洛阳,欧阳修已经成人之美将张采萍送来了。晏殊正式纳张采萍为妾,老夫少妻很是恩爱。晏殊去世后,张采萍隐居起来,再未嫁人。她守着晏殊的爱终老一生。

在青楼情结上,苏轼更胜于他的恩师欧阳修。他曾为一位名叫秀兰的青楼女写下一首《贺新郎》。词中写道:

乳燕飞华屋。悄无人,桐阴转午,晚凉新浴。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渐困倚,孤眠清熟。帘外谁来推绣户?枉教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

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艳一枝细看取,芳意千重似束。又恐被,西风惊绿,若得待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粉泪,两簌簌。

苏轼在临安时,一有闲暇,就约许多宾朋游西湖。活动节目安排一般是这样:早晨在山水最佳的地方吃饭,吃完饭,让每位客人乘一只船,选出队长一人,再各领着几位青楼女,随便到哪去。吃完中午饭后,再敲锣集合在一处,登上望湖楼、竹阁等处欢闹。一直到深夜他们才拿着烛火回城,引得人们夹道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