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卷土重来(第7/8页)

尽管这儿不生产可卡因,哥伦比亚人还是很聪明地意识到这其实不是问题。这儿也不生产电器,但他们还不是一样走私电视机和收音机。他们同玻利维亚,秘鲁和智利进行接触,自己当起了可卡因产业的中间人——介于智利人和古巴人之间的那种。接着他们就开始同时朝着两个方向拓展。哥伦比亚人开始从玻利维亚和秘鲁购买古柯膏或是纯可卡因,然后自己运到美国大陆去,接着还是自己进行销售。他们非常成功,到1970年的时候,哥伦比亚已经开始挑战古巴在非法可卡因市场上的主导地位。显然,这个市场还在不断增长。

有证据证明,并不仅仅只有甲壳虫乐队和滚石乐队吸食可卡因——1967到1968年的流行歌曲中有不少心照不宣地提到了可卡因的地方。这些地方暗示可卡因只有少数有钱人才用得起,为这种产品勾勒出一幅昂贵,专供富人享用,时髦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显而易见,这东西会流行起来:诸如年轻人想要穿得像他们的偶像一样,因此他们也会想要效仿他们的行为。

随着数量惊人的可卡因的到来,首先沾染它的便是富有的引导时尚潮流的人,它高得让人瞠目的价格更多地成为一种地位的象征。大多数评论家认为可卡因是在1969年真正卷土重来,即“消遥骑士”上映的那一年。尽管这个电影讲述的是彼得.方达,丹尼斯.霍博,和杰克.尼科尔森骑摩托车穿越美国的故事,但令它出名的还是里面对使用大麻和LSD的刻画,它也是可卡因的一座里程碑:电影开始的镜头里他们送到菲利.斯派特那儿的包裹里装的是可卡因或是——正如他们的墨西哥亲戚开玩笑地称之为——“Puravida!”(纯粹的生活)。霍博在1997年的一次采访中回忆起当时的情境:他和方达讨论了很长时间他们扮演的人物应该带什么样的毒品:大麻块头太大,把摩托车装满也值不了多少钱,而海洛因的名声又太坏。他们忽然想到了可卡因。“我选择了可卡因,因为它是毒品之王”,霍博说,“我从音乐制作人宾尼.沙博理那里弄到的可卡因,他是从埃林顿公爵那里弄到的。”

完全不同与甲壳虫乐队初次接触可卡因的方式——从黑社会的海洛因——现在的好莱坞沾染上它,通过的是一直在秘密使用可卡因的另一个堡垒,爵士乐舞台。霍博后来称可卡因在美国的普及应该归功于他的电影:“美国的可卡因问题其实是因为我——‘消遥骑士’之前,大街上没有可卡因。‘消遥骑士’之后到处都是可卡因。”

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美国和欧洲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前就有可卡因。不过这话还是有些可信之处:“消遥骑士”获得了两千万的票房收入,在1969年这是个令人吃惊的数目,五十多年来它第一次把可卡因猛地用力弹回主流的流行文化之中。

然而可卡因是什么呢?人人都知道海洛因是坏消息,“安非他明会要人的命”,但是可卡因离开世界毒品舞台很久了,这意味着人们对它的危险性不再具有什么真正的了解。这种无知更增加了它的诱惑力。此外,它使用起来也不需要注射器——这一点使它能为更多的人所接受。而且当时还有谣言说它可以当作春药用——

正当六十年代向七十年代迈进的时候,可卡因也开始卷土重来。流行文化走在最前面。1970年到1972年突然冒出了大堆的躲躲闪闪提到可卡因的流行歌曲,这些歌曲还上了流行音乐榜,其中比较出名的有“滚石乐队”,“感恩而死乐队”,“斯泰朋狼乐队”和“老鹰乐队”,所有这些都大大美化了可卡因的形象。到1972年的时候,显然任何“知道”可卡因的东西都好卖,当年还有三样东西大大美化了这一概念:电影“超级苍蝇”(刻画了一个虚构的可卡因毒贩子),小说《庄家》(讲述的是一个可卡因毒贩子的真实故事),和一本巧妙地命名为《可卡因美食手册》的书,教读者从如何检验纯度到如何用水冲洗鼻子来避免鼻粘膜受伤的一切方法。一种流行体恤衫强调“可卡因”这个词是可口可乐商标的一部分(可乐公司把制造商告上法庭并打赢了官司)。1970年,《滚石》杂志授予可卡因“本年度之毒品”的称号。

主流媒体也不甘落后,而且造成了较大的伤害,不过这一点尚有争议。《新闻周刊》在1971年刊登的一篇题为《这是真东西》的文章,几乎把可卡因描绘得罪大恶极,重点讲的是它的两个特殊的细节,这两点保证会让读者一头冲出去找可卡因去:性和金钱——

这种药是用南美洲的古柯叶子造出来的,可以产生强烈的性感受,超自然的力量和自信——“安非他明会要人的命,但是可卡因能增强你所有的感受,”田纳西大学的一个女生说,“有了可卡因,高潮感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