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2之谜(第5/10页)

“喔……再看一会儿吧……看看他们……”

“不,那些人就要从里面出来了,如果不在他们出来之前离开,我们会被发现的。”于是,罗宾和卢布朗蹑手蹑脚地从小门走了出来。门外就是勒意诺亚大街,街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两个人默默地走在街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走了一段路程之后,罗宾说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要卢布朗等他一下,接着,他走到了古宅后面的一栋房屋前,向门房问了些什么,然后走了出来。

来到大街上,罗宾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和卢布朗上了车。

罗宾对司机说道:“去久勒街34号。”

久勒街34号是一座公寓,一楼是公证人布朗吉办公的地方。

两个人没有耽搁,立刻敲门进去。

布朗吉先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约有四十五六岁的年纪。

“我是一个退役的陆军上校,名叫加尼俄。我想要修建一座别墅,正在寻找合适的地方,我听说勒意诺亚大街附近的空地是委托您代管的……”

布朗吉在弄清了面前这位先生的来意之后,便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可是,那个地方是不卖的。”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听人说,那个地方正打算出手呢。”

“不,我想您肯定搞错了。”说着,布朗吉从壁橱里面拿出来一幅油画,接着说道,“先生所说的是不是画上的这个地方?”接着,他把油画铺在了桌子上,回过头来,面对面地看着罗宾和卢布朗。

当卢布朗看到这幅油画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幅油画与自己买到的那幅完全一样。这样一来,自己已经看到过三幅一模一样的油画了……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卢布朗呆立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然而,罗宾却好像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这幅油画一样,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哦,是的,这幅油画是那个地方的写生画吧?画得真是惟妙惟肖呀!”

“这个地方的产权属于戴玛家族。”布朗吉指着油画说道。

“那么,戴玛家族是?”罗宾装作非常好奇地问道。

“戴玛是大革命时期被送上断头台的一个大农场主。这片土地只是他一大片田产中的一部分,从前,他有很多的土地,后来,迫于生活上的压力,那些土地都被他的后代一块一块地卖掉了,现在嘛,就只剩下这块空地了。可是,对于这一块地,戴玛家族却怎么也舍不得卖掉,说要保留下来,不允许任何人侵占它。”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说起来也很奇怪。”

“那么,您可以说出来听听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这件事情倒像是一部小说,而我的手中则掌握着它的文字,在我心情愉悦的时候,我会拿出来读一读,可是,越读越觉得这像是一部年代久远的小说,真的非常有趣。”

布朗吉先生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势,饶有兴趣地继续说道:“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前,戴玛家族的主人路易·艾哥烈波·戴玛察觉到形势不仅非常严峻,而且极为凶险,于是,他便假装要去瑞士的日内瓦看望住在那里的亲人,然后关闭了他的别墅,把佣人们打发回家,自己则带着独生子夏如鹿隐居在勒意诺亚的大宅子里。在此期间,只有一位年迈忠诚的女佣人在府中干活,他们在这个宅子里一住就是三年。由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父子二人也就逐渐地安心了。然而,某一天的午饭过后,他们刚要睡午觉的时候,女佣人突然冲进了卧室,告诉他们说有一队士兵正朝住宅冲过来。听到这句话,路易·艾哥烈波一跃而起,急忙穿上一件外衣,面如土色地说:‘5分钟……只需要5分钟的时间就可以了,想方设法地敷衍他们一下。’他用嘶哑的嗓音对儿子嘱咐了一番,然后便向后院跑去。没过多长时间,革命军就冲了进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他抓住了。尽管他的儿子夏如鹿当时只有18岁,可也被送进了监狱。”

“这件事情大约发生在什么时候呢?”

“据说是共和历次年的芽月26日,推算起来就是我们现在的4月15号,也就是今天。”布朗吉望着墙上的挂历接着说:“总之,4月15号是路易·艾哥烈波·戴玛和他儿子夏如鹿被革命军抓住投入监狱的日子。三个月之后,也就是热月(11月)的上旬,路易·艾哥烈波被处死了,可他的儿子夏如鹿却一直被关在监狱里,是死是活成了一个谜。时间已经很久远了,所以也就逐渐地被人们淡忘了。随后,戴玛家族的家产全部充公了。”

“戴玛家族的家产有很大数目吧?”

“那还用说,可是,这个家族所拥有的如此巨大的一笔财产却不知所踪了。革命军政府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于是便派人调查此事。最终,他们发现戴玛家族在巴黎市的田产早在革命开始之前就已经卖出去了,而乡下的那栋祖传别墅以及不计其数的全银财宝也全被变卖一空。”